代娟芬去打饭,王桂珍才抬起头,脸上一片冷色,哪里还有害羞。
王桂珍之前没有睡,她听到了柴土根与代娟芬说的话,柴土根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好心的照顾她。
无非是将主意打到她身上。
柴土根这种人都敢打她的主意,无非是她一个孤女,好欺负。
这样的认知,王桂珍的手指甲抠到肉里,才没有跳起来指着对方的鼻子骂。
沈营长那边,王桂珍知道没有希望,最聪明的做法就是接受方岳良,虽然是二婚,但是他是场长。
机会送到她面前,王桂珍第一时间抓住,事情很顺利往她预想的方向发展,可她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从小到大,她在家里受气,被大哥打,被父母说是赔钱货,好不容易逃出那个狼窝,又有机会翻身让自已强大起来,这些都是她不曾敢想的,她唯一想要的就是嫁一个喜欢的男人。
最终,不管她怎么努力,还是像小丑一样,只能认命。
在代娟芬回来之前,王桂珍偷偷哭了一场,安慰自已已经很好了,方岳良,是场长,又是二婚,一定会对她的。
远在矿山那边的何思为根本没有去关注王桂珍的情况,自打开始盖营房之后,每天她也忙了起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不让自已闲下来。
九月的时候,就已经下过两场雪,进入十月之后,下雪地时候也多了起来。
住在帐篷里冷了,又没有取暖的东西,何思为每晚都穿着衣服睡,又把毯子裹在身上,然后盖上被子。
这样的日子没有过太久,十一月初,营房盖好了,里面的地炕、炉子和火墙搭好之后,就开始烧煤,这样房子干的快,很快能将房子里的湿气去掉。
职工们不在乎的,直接搬了进去,何思为是在地炕烧了三天后,屋里面的墙缝水泥干了搬进去的。
她住的仍旧是仓库,为了放一些怕冻的东西,像土豆萝卜这些,里面还搭了炕,何思为自已住了进来。
玻璃窗红砖房,还有地炕,何思为脸上的笑就没有停过。
宁全山也高兴,自顾的对何思为说,“小何知青,一转一年又过去了,你明年就二十四了,也要嫁人了,如果我一直在我们营长身边,指不定还能看到你的小孩呢。”
何思为笑了,“怎么突然想这个了?”
宁全山叹气的说,“还不是我们营长,都三十了,上面首长一直催他结婚,他也不同意,前几天我回去,首长下来视察还训了他呢,说他自已不想结婚,就不要耽误蒋医生,转身营长竟然真的找蒋医生说分手去了,我没听到营长说什么,但是蒋医生是红着眼睛跑出来的,第二天首长又把我们营长叫过去训了一顿。”
何思为惊讶的张大嘴,左右回头看看没有人,才说,“这事你没对外人说吧?”
宁全山说,“哪能啊,你是自已家人,我只对你说了,你可千万保密,不要说出去,不然营长要罚我了。”
何思为笑了,“放心吧,我保证不说出去。”
宁全山笑了,从兜里掏出两个苹果,一个塞给何思为,另一个他咬了一大口,“小何知青,我们营长其实不像外人说的不会关心人,他就是不善于表达,不爱说话,所以让人误会他拒人千里之外。我倒觉得我们营长挺孤单了,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平时除了训我们,就是自已一个人看书,你以后再遇到我们营长,你能不能主动多和他说说话?”
何思为吃着苹果,被宁全山的笑逗笑了,“可是我也怕你们营长啊,不说话眼神看着你就吓人。”
宁全山笑了,“对,我们营长用眼睛看着你就让你害怕,我们也是。”
两人哈哈大笑。
宁全山侧头,正大笑的脸像卡住了,声音也没有了。
何思为有不好的预感,她没敢回头,而是从椅子上站起来,对宁全山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在离开的一瞬间,她忍不住用眼角余光往后身扫了一眼,身子一僵,头也不回的快步跑开。
再也没有在背后说人,被人撞到尴尬的了。
而这个人还是沈营长。
宁全山也想跑,可是他跑了也没用,只能乖乖的站起来,喊了一声营长。
沈国平走到他跟前,看着低头认错的宁全山,淡淡的问,“我很寂寞?”
宁全山立正,说,“报告,没有。”
沈国平说,“我看也是你平时太闲,脑子不清醒了,这个天气正好。”
宁全山:.....
之后,工人们就看到有一个小解放军在夜跑,不由得纷纷感慨年轻好,干了一天的活,竟然还有精力跑步。
何思为在帮王奶奶削土豆,听到议论,起身走到窗前,看不到外面的景色,天太黑了,但是她肯定那个夜跑的人一定是宁全山,心想还好她跑的快。
接下来几天,何思为除了做饭的厨房,就是自已住处,别的地方哪里也不去,就是怕撞到沈营长。
进入十二月,大雪封路,来这边的部队也多了,是一路过来清路上的雪的,何思为他们做的饭也多了,要比平时辛苦一些,部队那边也派了几个人过来帮忙,何思为是在这种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