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代兴回府已是第二日午时过后,不甘心的他点燃房中的香薰。
“什么意思?”
纱南到来,脸色有些难看,显然不满意他这个时候把自己叫来。
“这个问题应该本太师问你才对,帝沅离世,坐上皇位的为什么是五皇子?”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纱南轻轻敲击着桌面,声音低沉着道:“这个我可没有参与,无冥天来的那个女人修为不低,等她把吟云城弄大乱后,我们再坐收渔翁之利。”
挥手打翻面前的茶杯,庞代兴发怒:“又等,又要本太师等到什么时候去?以前也就算了,所有人都还沉浸在我制造的假象中,如今那个女人已经知道我真实的面貌,那日就差点杀了我!”
还是那副慵懒漫不经心的样子,纱南根本不在意他的死活:“是吗?看来她比我想象中的强,很轻易就能对付你这个玄真巅峰者,不对,你应该快突破玄尊巅峰了吧,哈哈,那群傻瓜被你骗得好苦,这么多年竟然没有发现异样!也是,一个那么宠爱自己夫人,疼爱自己女儿的男子,谁会想到,他其实才是害死他们的真正凶手。”
庞代兴瞬间变了脸色,叫他来是质问为何不兑现当初的承诺,不是来挖苦自己的。
“你什么意思?”
起身,纱南笑得诡异:“不明显吗?你没有利用价值了,是时候遭到报应,受世人唾骂、指责,为曾经犯下的错赎罪。”
“过河拆桥,呵呵,别忘了,沙北还没有复活,庞在炘还住在太师府,白悦谣的魂体我还控制着!那个女人占了我女儿的身体,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母亲灰飞烟灭,一旦以命抵命,你们可就前功尽弃了。”
庞代兴留了一手,起初只是想折磨那个已经嫁给自己,心里却还想着其男子的女人,没想到如今到成了自己的底牌。
纱南脸色不变,似乎不在意他的威胁,心里却愤怒不已:“你要搞清楚,她的灵魂占据你女儿的躯体,纱北才没办法复活,你这样做了,她以命抵命才刚好如我们的意。还有,做这些事的时候,想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承不承受得住我纱南的怒火。”
语落离开,只有他威胁别人,从来不可能被人威胁。
“主子,介冬死了,院中池塘里发现的。”
一道黑影闪现到屋里,一早发生的事,身为暗卫他们都知晓。
只是假山那边都不可以靠近,所以人进去那里的时候,他们都选择没有跟上去,再后来就没有见过人。
时间慢慢一点一点过去,二小姐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炘谣院,和她一起进入假山那边的介冬始终不见身影。
于是他们才想起要找人,只是已经为时过晚,失去生息的人不知道在池塘里泡了多久。
“二小姐昨日午时在府中漫步,说什么也要进锦兴院,介冬阻止,庞让现身说教,想着二小姐没有威胁,逛一会儿就会出去,我们也就任由介冬跟着...”
把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找到尸体时,已经泡得不成人样,如果不是熟悉的衣物,他们还真不敢确定。
“没用的废物些,本太师下过命令,任何人不得进院子半步,没想到不仅放进来了,还让人家钻了空子,杀了介冬!哼,你们这是有多宽心,才会等到尸体发泡了去寻找!”
庞代兴捡起地上唯一没砸碎的茶杯,愤怒扔了过去,本就不顺,还发生这样的事,自己真是养了一群废物。
暗卫笔直跪在地上,任由茶杯撞到脑门落地,也没有露出多余的神情。
并不是他们大意,而是都知道二小姐是个废柴,构不成威胁,更发现不了什么,只是在院子里散步不需要盯着。
况且她身边还有介冬在,于是都放下警惕,等察觉到人不见了时,找到的只是具冰冷的尸体。
“主子息怒,二小姐在假山那边待的时间不长,跑出锦兴院的时候,属下还给她行了一礼。”
只是那个时候,庞二小姐伤心欲绝,没有回应任何人。
他以为是介冬说了不该说的话,没太过在意。
“哼!”
庞代兴过去一脚把人踢开,朝着假山方向快步而去。
在外面又走了好几圈,没发现异常后,才走了进去。
“呵呵,来看我灰飞烟灭了吗?”
白悦谣阴阳怪气地背对着他,微闭着双眼,十分虚弱。
进来的第一眼,庞代兴就看出了不对劲,拔出腰间匕首,在手指上划出一个口子,慢慢伸向了那道荧光。
“发生了什么?你怎么看起来这么虚弱?”
魂蛊一体,观察了多年,色彩上稍微有一点变化,他就能看出里面人的不对劲。
“哈哈...”
笑声凄凉,白悦谣慢慢睁开的双眼里充满死气,如今心愿已了,即便灰飞烟灭也没了遗憾。
“庞代兴,问出这样的问题,你不觉得自己愚蠢吗?把我囚禁在这阴暗的地方折磨多年,怕是连只苍蝇都不会让它飞进来,会发生什么?”
“最好是这样,如果让本太师知道庞在炘进来过,她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看着荧光恢复之前的色彩,庞代兴才抽回手,到处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