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挪来一把凳子,稳稳地坐在王书娃对面:“看来咱们得多聊聊,互相了解了解?”
王书娃冷笑着回应:“你还不认识我?”
我目光炯炯地看着王书娃,一字一句地道:“我确实认识你,但我并不了解隐藏在你背后的东西,抑或是鬼魅。”
王书娃有些意外,我继续说到:“你寻找龙心的目的,无非是想让你父亲,或者是祖父安葬,从而让你封王。然而,你不是阴阳师,省城的阴阳师行当里也没有你的名字。李家的秘密,你是怎么知道的?”
王书娃嘴硬地说:“我不想和你啰嗦,你只要照我说的做就好。”
我沉声警告:“王书娃,你是个聪明人,但你别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王书娃不屑一顾:“如果只是这些,那你还是闭嘴吧!”
我保持着冷静:“龙心那东西,并非不是谁都能得到。若是我们这里的任何人找到了龙心,只需轻轻一刀,别说你得不到龙心,就连能否轮回转世都是个问题。再者,三眼门的小姐,岂是那么容易被算计的?你看张晨心……”我指向张晨心,“尽管她与吴江龙有矛盾,但你可要清除,如果她在山上出了任问题,即便你逃到天涯海角,张老实也会把你揪出来碎尸万段。相反,只要你死了,就无人知晓谁得到了龙心。张老实自然不会去找真正的得主寻仇。人家后辈可以称王封侯,而你只能沦为孤魂野鬼。我说你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这话有错吗?”
王书娃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我趁机说到:“又或者这人许诺给你好处?你可想好了,他所求的东西,值不值得你冒险?”我反复提及张老实的名字,就是要给王书娃施加压力,让他权衡其中的利害关系。作为商人,王书娃比任何人都明白等价交换的道理,他此刻额头上已渗出冷汗:“有烟吗?”
我点燃一根烟递给他:“王书娃,有一件事我必须提醒你,你现在安全,不代表没人敢碰你。只是你这个人有用罢了。”
当王书娃猛然看向我时,我冷冷地道:“别以为我在吓唬你,这世上只有你想象不到的邪术,没有阴阳师不敢做的事情。你们老李家系结的死结,大概只有你们自己才能解开。说不定,你的血液,或者你的身体就是激活龙心的关键所在。”
这句话如同重锤击中了王书娃的心脏,他夹着烟的手指不禁颤抖起来。我能看出,他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王书娃手中的烟很快滑落地上,他捂住脸痛哭失声。
这一次,王书娃哭得撕心裂肺,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倾泻而出,直到嗓子哭哑了才渐渐止住了哭声:“你想问什么尽管问吧。”
我又递给他一支烟:“据我所知,你在很小的时候便随母亲改嫁,看你把坟地围在墙外,恐怕你并不知道坟中埋葬的是何人吧?后来,你是如何得知龙心的消息的?”
王书娃答道:“是一个占卜先生告诉我的。他说……他说……”
王书娃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的话,于是我低沉地引导他:“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家的老太太对你并不好,她更偏爱二儿子,而非是你。”
“没错!”王书娃眼中布满血丝:“我辛苦赚钱供养他们吃喝享受,但他们却没有一个人对我说过半句好话。在我妈眼里,老二是她的亲骨肉,而我就像个捡来的。从小到大,我都得让着他,只要是他也想要的东西,不管我有多喜欢,都会被毫不犹豫地夺走,送到老二手中。”
“我们家最困难的时候,我妈甚至追到车站,从我身上抢走了棉衣给老二穿,我穿着单衣含泪去了城里打工。即使如此,我也未曾怨恨他们,依然像牛马一样任劳任怨!”
听到这里,我不禁插话问道:“后来,他们做了更加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因此产生了报复之心对吗?你还杀了同父异母的弟弟?还有,你故意将你妻子置于滚烫的开水中,是不是因为你觉得她肮脏,想要给她‘洗净’身上的污秽?”
“对!”王书娃再度情绪崩溃:“他根本不是人,我对那么好,他竟然……他们凭什么这样对我?那些人都该死,该杀。我没有让他们活下来。”
我微微点头:“那你母亲也是死在你手中?”
“不是!”王书娃摇头否认:“那天我妈跑出去之后,我确实在找她。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去世的。我并没有想过要杀她。虽然我知道,她曾帮着老二隐瞒那些龌龊事,但她终究是我妈,我下不了手。”
我转头望向张晨心,老太太的遗体并未出现,只有三眼门中的人知晓其去世的秘密。张晨心沉声道:“老太太是在后面那座山坡上离世的,她逝去时面朝山坡趴伏在地,看似是在攀登山坡时不慎失足。”
“面向山坡?失足而亡?”我不禁紧锁眉头,通常因山势滑倒而亡的人,头部不应该对着山坡才对。此刻,我没有过多关注老太太的身后事,而是转向王书娃询问道:“你是如何结识那位算命先生的?”
王书娃回道:“那位先生,我早些年就有过交集。你也清楚,我们这些商人大多信奉风水之说。过去,我常请他帮我卜算风水。数年前,我的生意屡遭挫折,便请他帮我调整风水,他考察过我家祖坟后直言,那并非我家祖坟,即使改动风水也护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