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间卷入了白连平和陈忠厚的师兄弟纷争之中?”
传统行业中,师傅往往会收许多弟子,但能够承继师傅技艺的唯有唯一一人。师兄弟间的竞争往往极为激烈,甚至不乏反目成仇的例子。自从我接手白家的事务以来,就已经陷入白连平与陈忠厚的内部争斗中。白连平企图借助我之手除去陈忠厚;而陈忠厚视我为白连平的帮凶,连连向我发难。若非我及时抽身,恐怕早已与陈忠厚拼个你死我活。如今白连平已亡,理论上他们的争斗应告一段落,但他为何又要找上我?难道是想引导我去对付陈忠厚,替他报仇雪恨?
张晨心走过来分析:“我认为白少龙临走前所说的话并非全无道理,尽管白连平在情感问题上表现异常,但作为一个普通人,他可能难以承受杀人之后的心理重压。也许,在内心深处,他始终在挣扎。因此,他沉迷于扮演土匪的角色,只有这样,才能稍微缓解一些压力。”
他停顿一下接着说:“我并非要为白连平开脱,只是实事求是。特别是在陈满引导白连平回顾一生,使他深感内疚后,这种内疚情绪尤其突出。那段时间,他虽然没有明确站到我们这边,但也处于犹豫状态。我认为白连平前来警示你的可能性很大。”
艳玲闻言撇了撇嘴未置一词,我明白她心中并不认同张晨心的推断,她对白连平并无好感,更不会相信白连平有内疚之情。我思索道:“就事论事,我也认为白连平内心存在挣扎。试想,白连平获取传承大约是在两年前,倘若他真的意图通过杀人制衣杀人,两年的时间足以让他杀害许多人。利用秘法杀人,即使警方介入也无可奈何。然而,白连平在这两年间甚至连一件完整的‘梅花’都没完成,这恰好说明他始终处于矛盾纠结之中。”
我郑重地道:“如果我没猜错,那位算出白连平需在二十五岁前结婚的算命先生,很可能是白连平自己安排的。”
艳玲听闻此言立刻追问:“他为何要安排这样一个人?”
我回应道:“我想主要原因有两个,一是他只选择自愿上钩的女孩作为目标。他伪装成另类,正是为了使人远离自己。一个明知对方有心理疾病的女孩还主动接近,要么出于真爱,要么怀有他图。白连平并不相信真爱。”
“没错!”
张晨心微微点头赞同:“如果白连平相信真爱,就不会频繁地去抢夺别人的女友。他实际上是在玩一场愿者上钩的游戏。”
我进一步解释:“白连平找人给自己算命的第二个原因,可能是为了给被害者家属提供某种补偿。你细想一下,白连平的女友都是在他提出结婚后遭遇意外身亡,这段时间内,女孩的家庭多半已收到彩礼。凭借白家的地位,绝不会在未结婚的情况下收回彩礼,那些钱,便是白连平的补偿。”
“呸!”
艳玲冷冷道:“归根结底,还不是为了满足私欲而杀人?”
“不尽然!”
我摇头反驳:“目前来看,整件事情似乎是由于两位裁缝行亲传弟子争夺传承而引发的血案。但我总觉得,其中尚有我们尚未了解的隐情。”
我沉思片刻后询问:“晨心,关于黄田次父子的事情,你调查过了吗?”
“还没有!”
张晨心摇头表示:“我当时并未留意白连平的导师,我现在派人去查可以吗?”
我挥手制止:“稍等,让我再想想。”
白连平这里的业务已然落幕,没有主顾的交易若再继续,纯属个人执念使然。对于裁缝技艺的传承奥秘,我并无探究之意,亦无行侠仗义之心。若再深究下去,无疑是在挑战老黄家的底线,我是否要涉足这片浑水?对此,我也陷入纠结,回顾自出道以来,每次涉足此类纷争,似乎总是结局不佳。或空耗精力,或险些陷入绝境。更何况,这次的事务牵涉到他人师门内部纷争。
始终沉默寡言的刘书义仿佛洞察了我的思绪:“小师叔,听我一句劝,此事不如就此作罢,再深入追究,实非明智之举。我们若是与百行对立,并无益处。万一真触怒了他们,恐怕后果更为严重。”
“为何三眼门不接手白家的生意?正是因为不愿与百行相抗衡,这一点难道您还不明白?”
我转向刘书义:“你的意思是什么?我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