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竖起大拇指指向燃烧的草屋:“你的回忆在那屋里,你是救还是不救?”
白连平凝视着我,眼中杀意犹如烈火般熊熊燃烧。
我微笑着看着他,话语中透着讥讽:“白连平,你演技一流。每次演戏都能全情投入,而且每场戏背后都有明确的目的。”
“你对沈乔梦是否真心?我可以断言,你对她半分情感也无。她不过是你手中的战利品罢了。你伪装深情款款,是为了刺激陈忠厚,也让其他女子误以为有机会接近你,赢得你的青睐。然而,她们同样成为你利用的工具。”
“你为了欺骗张晨心。你虽然不了解我,却熟知张晨心的性格。你欺骗她,是为了更好地掩藏自己,以便潜伏在我和陈忠厚之间,挑拨离间。”
说到此处,我夹着烟卷指向白连平:“你现在展现的这一幕,仍是演技的一部分,企图让我将注意力集中在你身上,从而忽略背后的草屋。”
白连平愤然咬牙:“你的想象太过丰富!”
我冷酷一笑:“这里有你珍贵的记忆?只怕那草屋里仅剩黄田次的尸骸和他从山上搬来的棺椁吧?”
此时,我刻意顿住了话题,白连平面色未变,但陈忠厚却被吓得失声道:“你说什么?什么黄田次?什么棺椁?黄田次在那屋里?”陈忠厚所关注的并非黄田次的生死,而是黄田次内心隐藏的秘密。
见我不发一言,陈忠厚焦急万分:“你已知晓黄田次在内纵火?速速灭火才是……”
陈忠厚眼看我不采取行动,欲自行冲出去,然而刚迈步就被艳玲以刀胁迫:“勿动!再动一步,休怪我不客气!”
我并未将视线转向陈忠厚那一边,平静地道:“白连平,其实你与陈忠厚本质上并无二致,他为了探寻黄家秘辛害死了黄田次之子,而你,则暗中对黄田次下手。只是你手段更为巧妙,无人察觉到你将黄田次终结在这间破旧草屋之中。”
我语调低沉地继续分析:“实际上,我一直思考一个问题,陈忠厚的衣物能操控鬼魂,为何你不能?原来,你的衣物实则能够驾驭尸体。黄田次之死之所以长久以来未被察觉,皆因你令其尸身穿戴一件白袍,那件袍子能驱使他的尸身自如行动,于是人们都误以为黄田次尚在人间。”
我轻敲着手中的卷山龙柄:“红裳白袍,恰似魂魄与肉身的对应关系,红为魂,白为躯。若雪印梅花中隐现几点殷红,我猜测日照霞光中亦应蕴藏几抹洁白罢。”
白连平面色凝重地问:“你想表达什么?”
我冷笑回应:“我想说的是,你和陈忠厚都被黄田次玩弄于股掌之间,你们两人的衣物都不是最终形态。你们可曾了解,任何神物现世,都需要匠人以生命祭祀,这一点你们不可能不知吧?”
在我与白连平对话之际,我的眼角余光始终锁定在刀身上,只为留意背后的动静。实际上,我所说的部分内容纯属虚构,只因那座茅屋给我带来极度诡异之感,我急需创造机会验证心中猜想。
黄田次的身份毋庸置疑,定是一位赶山之人。
昔日东北的赶山者大多未曾受过教育,更无文人雅士那种闲适心情去建造精舍居住。即便黄田次稍有学识,一个久居深山、习惯乡村生活的人会对田园景色有多大的向往,非得选择高地远眺田园吗?
更重要的是,草屋在南方较为常见,而在东北几乎无人居住,东北冬季寒冷至极,稻草难以抵挡酷寒,故此东北人即便无力修建瓦房,也会选择能抵御严寒的土坯房。更何况,东北木材与土壤资源丰富,黄田次为何要费力建造一座草屋呢?
基于这些考虑,我开始推测这草屋真正的主人可能来自南方。
根据这一判断,我回顾了白连平他们设计过的服装,其中张晨心找到的“黑魅红殇”图片显示,那件服装并不具有满清服饰的特点,反而带有几分江南韵味。
按照陈忠厚的叙述,黄田次的手艺源自一口棺材,因此我怀疑那口棺材可能就藏在这草屋之内。
我点燃草屋,一方面是为了引出白连平,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检验我的猜想。所以在提到“神物需血祭”时,我特意放缓了语速,以便观察屋内之人的反应。
我看到白连平脸色微变,立即大声道:“你的雪印梅花是否欠缺了几分灵动?尚未能达到与你所见图案相同的境界?这是因为你还活着。唯有工匠将毕生心血倾注于作品之上,才能使其臻于完美极致!你做不到!因为你尚未为雪印梅花赋予灵魂,它又怎能成为真正的灵装呢?”
白连平瞠目结舌之时,我亦密切关注刀身上映射的景象,我身后的熊熊烈火开始发生变化。
我疾声道:“如果你不信,现在就取出雪印梅花看看,我可以告诉你如何为其开启灵性!”
白连平挥手一召,一件白袍从远处飞来,他小心翼翼地审视手中的白袍,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语:“确实缺乏灵性,可我已经杀害了好几个人了!”
我冷嘲道:“我说的没错吧?这就是个半成品,若是换作我,恐怕会直接焚烧这件衣服,因为我害怕自己会被用来为衣服赋予灵魂……”
话音未落,身后草屋突然狂风大作,几捆燃着烈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