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青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我可以非常负责任地告诉你,布这个局的人正是我。父亲和大哥确实是将你们陈家当作最亲近的兄弟看待。”
仿佛能洞察一切,他径直向前走了几步:“正如你所言,三眼门确实丢失了第三只眼,而那只眼睛就在你们陈家手中。”
我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疑云密布:陈家何时拥有过这第三只眼?
无需我追问,张云青接着道:“陈满,你之所以敢在张家面前如此嚣张,无非倚仗两样东西,一是你我爷陈平凡,二是你们陈家的九劫眼。”
九劫眼?那是什么玩意儿?
卷山龙!
我瞬间恍然大悟:我爷曾提过,卷山龙又名九眼邪,刀上本镶嵌有九颗眼睛。当卷山龙传承至我们陈家时,九颗眼睛已化为九个空洞,九眼下落不明。
那九颗眼睛关乎陈家的宿命,寻回它们才能解开陈家的谜团。
我爷赶我出门,就是为了独自去寻找九眼。
难道当年,三眼先生张天迳手中就拥有一颗眼?这就是他与我爷决裂的根源?
张云青冷冷地说:“父亲希望将九劫眼归还陈家。大哥也不觊觎九劫眼,但我想要!得到九劫眼,我才能与父亲平起平坐,才能让北六省的各位先生明白,我们张家不仅后继有人,而且青出于蓝。”
我沉声问道:“那张家面临的危机是否属实?”
“千真万确!”张云青答道,“张家危机来势汹汹,但凭借大哥的实力和父亲留下的后手,我认为只有六成把握渡过难关。”
“他们认为我已双目失明,不再需要我为张家冲锋陷阵,因此忽视了我的存在。这恰好给了我时间,在张家老宅布下陷阱,逼你交出九劫眼。”
我背着手反问:“你怎知我手中是否有九劫眼?”
张云青冷哼道:“你骗不过我,你身上就藏着一颗九劫眼。不然,你为何始终戴着包头的头巾?”
我不禁摸了摸头巾。其实我并不喜欢戴这玩意儿,但我爷从小就强迫我戴上头巾,甚至还为了让我戴端正,在前方塞入一块类似帽正的铁片。直到我出师,他都没让我摘下,那块铁片至今仍藏在我的头巾里。
张云青接着说:“原本,我已经打消了杀你的念头。你虽然狡猾,但懂得感恩;你虽狠辣,却讲义气;你可以为他人舍命,却不图回报。这些都与大哥如出一辙,真的很像,真的很像。”
“我本想带着你走几遭,让你明白张家对你的付出有多么巨大。然后助大哥化解张家危机,让你心甘情愿地将九劫眼献给他,或者作为聘礼送给晨心。”
“可你始终警惕着张家,步步为营,甚至识破了我在此处布下的八门锁神阵。如今,我已无法留下你。”
张云青摇头轻叹:“说实在的,卷山龙确实有其可爱之处。但为了张家,我必须取你性命。”
我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直视张云青,“你这番折腾,究竟是为了张家,还是只为你自己?你这两只瞎眼,不就是为了九劫眼才舍弃的吗?”
张云青挺胸抬头,硬气十足,“想得到九劫眼,总得先腾个地方吧。当初在金坑子,要不是没能成功干掉你,那时候我早把九劫眼收入囊中了。”
我迅速在脑海中回溯金坑子的经历,突然间恍然大悟,“那些只剩黑眼球的死人,都是你在背后操控的?”
那些如同夜枭般诡异的尸体,曾是我探索金坑子时始终未能解开的谜团,一度以为是某位强大妖物所为,如今才明白,全是张云青的手脚。
张云青坦然承认,“没错!若不是女人堂的人从中作梗,我早该把那口棺材里的宝贝拿到手了。自打她们打开金坑水道,我就明白,无法轻易取你性命,索性与你暂时合作,骗过你。”
“若非我当时察觉不对劲,恐怕还被你蒙在鼓里,带到这老宅来呢。”
我转身望向身边的八扇门,“这么说,张天迳其实并未在此布下什么八门锁神阵,他当时只是被人抬走罢了。这八扇门,是你特地为我精心准备的‘礼物’?”
张云青冷冷应道:“没错!为了得到那口棺材,我确实委身于木奎那个恶心家伙,同时也学到了八门阵。”
我语调骤然低沉,“金坑之下,原本就是八门阵,并无所谓的层层递进的妖坟,对吧?”
“当然没有!”张云青嘲讽道,“你可知,你在金坑底部那番表演,有多么拙劣可笑?”
张云青语气冰冷,“话已至此,也该送你上路了。”
我双手背在身后,直视张云青,“你想以一敌四?”
张云青冷笑,“你还真以为有四个人?”
虽然我独自走出屋外,但艳玲他们三人仍在屋内警戒。然而此刻,转瞬之间,他们两人一猫竟全部消失无踪。
张云青得意地笑了,“你真以为八门阵只有八扇门那么简单?此阵环环相扣,进一门即入八门。他们现在被困在哪扇门里,如何出来,全然不知,只能一步步走向死亡。”
张云青声音愈发阴沉,“陈满,你不是一向号称能绝地反击吗?那就来试试破我的八门阵吧?不过我得提醒你,一旦走错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