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愿,也必须这么做。
然而,要真正做到洞察人心,谈何容易?
除非将所有人视作敌人,否则,谁能确保随时随地都能准确把握人心?
此刻,若张天迳当年确有归还九劫眼给陈家之意,那么三眼门将是与张正阳对决的战场;若他也有私心,欲将九劫眼据为己有,那么三眼门将成为我的葬身之地。
虽然早已让白春孟联系老田,但至今未收到我爷的消息,不知他究竟去了何处。
无奈之下,我只能自行揣测张天迳当年的心意。
我并不认识张天迳,又该如何评判他的品性?
苦思良久,我终于开口:“晨心,你们在三眼门里找到过什么线索吗?”
“没有。”张晨心答道,“三眼门里一丝线索都没留下,否则我也不会去挖我爷的坟。”
对于张晨心的回答,我无法辩驳,除非万不得已,谁愿意去动自家祖坟呢?
思忖片刻,我果断下令:“停车!”
驾车的艳玲赶紧踩下刹车:“你想干啥?”
“去找张正阳要线索!”我跳下车,用白纸写下一段话,贴在了汽车后窗上。
从车后望去,上面写着:“在前往三眼门之前,把你所知的线索告诉我。逾期不候。”
艳玲一脸惊讶地看着我重新回到车上,惊呼道:“你去找张正阳要线索?”
我笑着回应:“有什么不可以?张正阳对九劫眼的渴望程度可比我强多了。他给我多透露一点信息,我就能更快找到九劫眼,这逻辑很明白吧?”
在车后挂字,既是探查张天迳当年的布局,也是想瞧瞧张正阳会如何与我接头。挂完字,我便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直至感觉车速减慢,才缓缓睁开眼睛。
车内静得出奇,车窗外更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透过挡风玻璃,只见远光灯照亮前方,光影中仅现出一双鞋,分别踏在两束灯光之中。这人显然是分开双腿,挡在车前,然而车灯却无法照出其全身,只能隐约看到那双不知踏于实地还是虚空中、若隐若现的鞋。
我刚挺直腰板,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便穿透车窗,清晰地传入耳中:“你是第一个敢对我张正阳发号施令的人,挺有种!”
我淡然一笑:“你我爷不一样对你吆五喝六?他难道不算人吗?”
“放肆!”张正阳勃然大怒,“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我依旧笑容未减:“张天迳没教你动手之前少废话吗?我现在就在这车里,想杀我,尽管动手啊!”
虽然看不见张正阳的脸,但我明显听到他深吸一口气的声音。他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平复情绪,冷冷地说:“我不跟你斗嘴皮子,你想知道什么?”
我嘴角微扬:“你跟随张天迳十八年,见过他使用九劫眼吗?”
“你质疑九劫眼的存在?”见我点头,张正阳接着说,“没错,张天迳确实拥有九劫眼,那颗眼睛就在他眉心处,我亲眼见过两次。”
我立即抓住他话语中的破绽:“你说镶在眉心上?”
张正阳冷哼一声:“又不是他天生自带的眼睛,不镶在头上还能在哪?张家大宅除了我们俩,再无人踏入,那颗九劫眼必然还在张家手中。”
我语气严肃起来:“张天迳是怎么死的?他的头颅又去了哪里?”
“不知道。”张正阳回答,“张天迳临终前封闭了我的感官,等我恢复过来时,他的遗体已被发现。”
我语气一沉:“你是说,他封闭你的感官长达一年?”
张天迳遗体被发现时已成白骨,按东北的气候推测,他至少已去世一年有余。
“没那么久!”张正阳纠正道,“张天迳封闭我感官的时间绝不超过两天,这一点我可以肯定。至今我也想不明白,为何他会变成白骨。或许是他自己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