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傅筠,澄明满目疑惑,“师傅,傅筠手中怎么会有荆棘沙?难道是他让人纵火偷窃?”
方丈一脸怒火,“不是他,难道是徐西宁唆使了镇宁侯府的人?”
澄明摇头,“徐西宁就算是再有钱,能收买人,也不至于就昨儿才嫁进去今儿就能收买到人来我们普元寺行凶,那……我们要报官吗?”
方丈咬牙,“报官便宜他了,备车,我现在就进宫。”
敢偷了他的药丸再来用这药丸威胁他,真当他是泥捏的菩萨呢!
澄明本想和方丈提一句,他在徐西宁跟前好像搞砸了。
只是看着方丈一脸的火气,这话又咽了回去,只转身去安排进宫的马车。
镇宁侯府。
老夫人屋里。
傅筠一脸骄傲走进来,瞧见镇宁侯,白氏和老夫人都在,一进门便咳了一声发出清嗓子的动静。
白氏立刻转头看来,知道傅筠一天都在忙粮食的事,白氏开口就问:“可是有眉目了?”
傅筠笑着给老夫人行了个礼,在椅子上落座,“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普元寺遇上一位山西来上香的粮商,普元寺的方丈答应了帮忙说和一下,应该能低价拿下。”
镇宁侯眼中带上意外,“你竟然说动了普元寺的方丈帮你说和?”
要知道,普元寺的方丈向来得陛下恩宠,平时颇为清高傲骨,几乎不与京都任何权贵来往。
一来避嫌。
二来,怕是出家人不染红尘,人家不屑。
傅筠本就沾沾自得的心被镇宁侯眼底的意外更加将这份骄傲放大。
但他不可能说花五万两从徐西宁手里买药。
只笑道:“因为一些事,我和他有些旧缘吧,这次也是没办法了才去求他,一开口他就答应了。”
白氏喜上眉梢,“我就说筠儿极有城府能成大事,果然!果然!他和普元寺的方丈有旧缘都不和我们提,可见是能沉得住气的,你再去求一求他,世子的封号或许又回来了,他在陛
“胡闹!”镇宁侯呵斥一句,“如此岂不是败坏了筠儿在方丈心目中的形象。”
呵斥完白氏,镇宁侯朝傅筠道:“既是能低价拿下,那银钱方面你准备的如何?”
“昨儿夜里,西媛给了我三万两,她说她手里只有这么多,今儿不是回门去了嘛,还没回来,我自己,手里还有五万两,八万两肯定是不够。
今儿一早,太子殿下专门又送书信回来,说务必要我多准备粮食。”
白氏便道:“那看看西媛回来能带回多少……”
正说话,外面一声丫鬟的回禀传来,“老夫人,媛姨娘回来了。”
不等老夫人开口,白氏急道:“快让她过来这边。”
不消片刻。
徐西媛挑帘子进来。
眼圈红着,眼皮肿着,一看就是在娘家大哭过一场。
白氏翻了个晦气的白眼,“你若是不愿意嫁过来,我们也没强迫你,这好好的回门的日子,你哭什么,不够晦气吗?”
徐西媛身子轻微的颤抖着,上前行礼问安,低声辩解,“母亲误会西媛了,西媛没有委屈。”
“既是不委屈,那这次筠儿急需要用钱,你能帮他多少?”白氏直白的问。
徐西媛咬了咬嘴唇,“家里也没有太多的现银,之前被徐西宁闹腾着,一而再再而三的赔出去不少,我母亲能拿出来的也就只有三千两。”
白氏登时便沉了脸,“三千两?你打发要饭的这个数也打发不出去!”
徐西媛脸色寡白,“我母亲说,二爷急着用钱,就先把手里一间铺子兑出去。”
都要往出兑铺子了,可见那是真的没钱。
老夫人便开口道:“成家立业购房置地,哪有好好的日子变卖家财的,那铺子你先交给你婆母帮你打理着吧,筠儿这里,问问珩儿两口子吧。”
徐西媛立刻道:“我母亲也是这个意思,说姐姐如今成了我的嫂嫂,更是亲上加亲,她手里攥着大把的银票,没道理不帮小叔子的,祖母开口,姐姐定然不会拒绝。”
会不会拒绝,如今也没得选。
太子明儿就回京了。
若是能在太子回京之前把粮食的事情办妥了,那便是大功一件。
“去把珩儿两口子叫来!”老夫人转头吩咐下去。
大房院中。
傅珩在宫中耽误的时间久了点,才刚回来。
褪去进宫穿的那身喜服,换上寻常衣裳,傅珩病歪歪的坐在美人榻上养精神,半眯着眼睛看徐西宁坐在书桌前看书,傅珩忽然道:“我有个事情要和你说。”
徐西宁目光从书本的字上挪开,顺着书沿儿看向傅珩,“巧了,我也有个事情和你说。”
傅珩眉梢微挑,似笑非笑,“我这个事情,和赵巍有关。”
他盯着徐西宁,看徐西宁的表情。
离宫之后,傅珩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徐西宁有关皇上要留赵巍在京都的事。
从直觉上,他觉得徐西宁和西北军和赵巍一定有牵扯。
磷粉的事情不是偶然。
但却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更找不到这种牵扯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