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荞前世是去过几处古镇的,也欣赏过古镇张灯结彩的夜景,那时觉得的确好看。
但是,如今身临其境,便觉得她的世界那些遗落下来的或是人工造就的古镇夜景,哪比得上她眼前的万分之一。
朱雀大街本就宽敞繁华,此时,街道两旁的屋舍楼宇皆是挂满了各色彩灯,更有大片的灯串从街的一面挂到另一面,整条大街富丽堂皇、金碧辉煌。
街上自然是人头攒动,摩肩接踵。男男女女皆是盛装打扮着,满脸兴奋与喜色。尤其是女孩子,在自己的节日里,更是显得欢天喜地、兴致勃勃。
南荞站在马路上,不禁有感而发,赋诗一首:“太美了!简直就是——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白惑满目惊喜:“我家荞荞真是好文采。”
南荞可不敢鸠占鹊巢揽功,直言道:“哪能啊,这是我们那一个大词人的大作,我不过引经据典而已。”
说完,她立马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像是做贼心虚一般。
白惑无奈,揽住她的肩膀:“还在担心会出事?你啊未免草木皆兵了些。”
“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总没错。”
“因为你以前出门我都没有陪着你。”白惑继而双手把她圈在怀里,低头俯下脸,额头抵住她的额头,轻声道:“放心,如今有我在你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南荞被感动了一瞬,然蓦地想起初次见到青玖时,他可是当着白惑的面把她抓走了。
要不说心有灵犀呢,白惑显然也立马想到了这事,脸上一丝讪讪:“青玖那次不算,我对他毕竟没打心眼里防备。”
南荞见他尴尬的模样,噗呲一笑:“好啦,我当然相信你了,我不怕了。”
两人大胆地牵手往前走,后头绾茵拉着琼衣酸溜溜道:“你看少尊,天天霸占着主子不说,现在跟都不让我们跟着,主子东张西望地,肯定找我们呢。”
琼衣笑道:“你是谁啊,主子有少尊陪着,你凑什么热闹。”
绾茵叹了口气:“我就是替萧王殿下感到惋惜,你不知道,他刚才走的时候,那难过的样子,我都看着难受。”
她刚才回醉浮生的时候,正好碰到萧王殿下也去,于是和泉升一路跟在萧王后头去的。哪知,萧王殿下走到门口停了下来,并不进去。随后,他们好像听见圣主在唱歌,一首很奇怪的歌,但是圣主唱得好听极了。
圣主唱完了,少尊又唱了一遍。
萧王殿下只是站在那里默默地听,还没听完,就转身走了,还叮嘱她,不要告诉他们圣主和少尊,他来过。
什么合作啊,他们这些大人物的想法可真是奇奇怪怪,她一点儿也想不通。圣主嫁给少尊在,一点不妨碍也嫁给萧王啊。萧王殿下对圣主的好,她们也都是看在眼里的。
琼衣瞪了绾茵一眼:“你又胳膊肘往外拐,这是圣主少尊和萧王之间的事,咱们做下人的,不要乱嚼舌根。”
绾茵愤愤不平:“琼衣你真是个木头。不跟你说了,我看看长祁买到糖人没,怎么这么久!”
琼衣站在原地,眼神有些黯淡,她真是木头吗?她为什么会懂圣主呢,大概是感同身受吧。就像她的阳大哥不在了以后,她心里再也装不下别的男子,就像天纥公主一样。
她大爹爹是青州的二把手府令史,她亲爹年轻时便是名满青州的大才子,如今也是书斋里德高望重的夫子。
因为娘亲生了五个孩子,只有她一个女儿,加上去世的三爹爹,三位爹爹从小都很疼她,但是有一点她受不了,他们总催她快点找个夫君。
她原本一个官家的小姐,亲自报名来当太息宫的婢女,只是为了爹娘不在耳边碎碎念:“阿阳已经不在了,你不能因为他从此不嫁人吧”。
两年了,她一次都没回去过,逃避的不光是爹娘的催嫁,更是自己破碎一地的心。
肩膀被重重撞了一记,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抱歉抱歉!姑娘,你没事吧?”
那边,有白惑牵着,南荞这出门必遇事的忐忑也平复了许多,开始放下芥蒂大胆地玩赏。除了看曲花大会那一次,她还没跟白惑出来逛过。谈恋爱怎么能少了和男朋友,哦不,现在是未婚夫,怎么能少了逛街呢。
买买买!因为没让望海他们跟着,白惑手里很快就是大包小包。
南荞其实也不缺什么,就是想享受一下白惑提包的,呃,虚荣感。
南荞今日穿了一身大红裙装,她平时不会穿得这么艳丽,但是今日女儿节,又是晚上,又是人多,她怕万一被挤散,红衣鲜艳,白惑也能一眼看见她。
而白惑倒是一身白衣,翩然如仙。
两人走在一起,格外惹眼。
缺少了特定的场合,也不是所有王城百姓都认得他俩,只是路人都觉得,这两个少爷小姐,长得可真好看啊,跟神仙似的。
赏花灯赏花灯,自然是少不了猜灯谜。
一大群人围在猜灯谜的地方,不断有人鼓掌喝彩,发出阵阵叫好声。他俩也是问了一个刚挤出来的大婶,才知道里头是猜灯谜。
“猜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