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找到能干的会计,大大小小的账目也是要过白棉的眼。
这次抓到秦安翊这个壮丁,她就清闲多了,顺便给秦安翊画饼:
“你在咸菜厂待了一年,要学的应该学的差不多了,我打算年后安排你去朝阳服装厂,跟在杜老板身边学习。”
秦安翊情绪翻涌,眸子都亮了几分:“白姐,为、为什么是我?”
白棉心道,当然是你有培养价值,培养好了将来给我赚大钱啊!
对着面前的秦安翊,话不能说的这么直白,白棉一脸真切地说道:
“你是我信任的人,自身有胆识有能力有拼劲,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
秦安翊的手不自觉地蜷缩在一起,俊美的脸上飞快爬上一层轻薄的红:“白姐,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白棉笑了,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我看好你。”
被拍过的地方仿佛被灼了一下,秦安翊微微垂眸不敢与白棉对视。
白棉毫无所觉,委婉地提点道:
“杜老板很厉害,你跟着他能学到很多。不过生意场上的人,少不了逢场作戏,你还年轻,自己注意点。”
说到这里,她半开玩笑半认真:“要是你在那边学坏了,你哥非得骂死我不可。”
“不会的!”
秦安翊回答的飞快,漂亮的双眸深深看着白棉:“我不会。”
白棉心里闪过一丝微妙,随即很放心地说道:“嗯,我知道。”
等她离开书房,秦安翊盯着桌子上的账本,很长时间没有动笔。
白棉在房间里喂龙凤胎,打算喂完了就带他们到附近转转。
今天天气好,日头大没有风,不会冻着两个奶团子。
周小兰从外面回来,跟她说起刚听到的传言:“大队里说要修路,我们村负责修通一条到隔壁村的大路,宽度至少能通过拖拉机三蹦子。”
白棉有些高兴:“要想富先修路,这是好事啊。”
白家坡到隔壁村有一条老路,宽度仅能通过宽度不过一米的板车。
这条路的两边是农田,要拓宽倒是不容易,需要说服农田的主人。
农田对于农民来说就是命根子,哪怕是要修路必须占去一部分,也没几个人会愿意,估计两个村子还有得扯皮。
白棉这么想着,周小兰就说到点子上:“大队里说会补偿,我看这补偿也有限,最多补点犄角旮旯的荒地。”
前几年包产到户,田地就按人头分好了,哪里还有多的。
白棉想到一个现实问题:“修的是村路,上面不可能派人来,到时候挨家挨户得出劳力,咱家也得出一个吧?”
周小兰点头:“要出的。”
往年大队里修水坝修水塘,家家户户出劳动力,饭食也是各家管各家的,一修就是半个月到一个月。
干的都是力气活儿,一段时间下来掉个五六斤肉很正常。
好在这是对每家每户有利的事,就算是平日里游手好闲的人,也不敢在这种时候掉链子,不然会被全村人唾弃。
修路这件事,白家听大队的安排,在传言尚未确定的情况下,母女俩讨论了几句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没想到第二天,村支书就上门了。
白棉心里疑惑,还是烧水泡茶客气地招待他。
一番寒暄过后,村支书说明来意:“修路的事,你们家应该听说了吧。”
白棉心里有数了:“嗯,昨天才听说。”
村支书的手摩挲两下,突然叹了看口气:
“唉,上面说农村经济要发展,必须先解决交通问题,争取五年内村村通大路。这决策是好的,都是为了发展,让农民们过上好日子,就是……”
说到这里,村支书开始挠头:“就是这工作不好做啊,不说修路会占用良田,要是两村之间协商不好,这路根本没法儿修下去。”
白棉心道,能不能修下去,好像不是她一个普通村民能管的吧?
见她不说话,村支书讪讪一笑,又开始挠头:“去年你给村小捐了五千块是吧?”
这下白棉确定了村支书的目的:“是捐了点,没有您说的这么多。”
其实加上给村小办的图书角,总捐款已经超过五千了。
听白棉这么说,村支书觉得有门,给她竖起一个大拇指:“不愧是做大事的人,发达了也不忘回馈乡里。”
白棉笑了笑,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被这双清凌凌的眼睛看着,村支书摸不清她的想法,却不得不继续开口:
“大队啥情况你也知道,修路的话拿不出钱补偿给那些田地被占的农户,要是他们不愿意,这路就没法儿修下去。”
见他绕来绕去不直接说出目的,白棉耐心告罄:“您的意思是,让我出这笔钱?”
村支书被她的直白惊了下,搓着手不好意思的说道:“这笔钱不白出,大队会在路口立功德碑,将捐款修路的人员名单刻在上面。”
不能说村支书脸皮厚,实在是大队的公账上没有钱,偏偏修路关乎农村发展大计,不修肯定是不行的,没法儿对上面交代不说,村里也会质疑他的能力。
白家是大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