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里苏瞪大眼睛看向亭中站着的继子。
耶律轩却是端着手中的茶杯,漫不经心的往地上一倒,发出“滋滋”声,耶律轩四方的脸上一双剑眉竖了起来,语气冷淡地说道:“打小我就不在外乱喝任何茶水。”
“后院里多少女人想要弄死我,再用自己的孩子取而代之,我岂能如你们的愿。”
倒出来的茶水可见有毒,藏在暗处的阿鲜海看到这一幕,脸色便变了,王妃刚才请他喝茶,他只顾着谈事去了,来不及喝茶,所以王妃这是要毒死他?
躺倒在地上捂着痛处的兀里苏咬牙切齿的说道:“茶水里岂会有毒,我怀着身孕的人都喝了,那些毒是你下的,你这是在挑拨。”
挑拨?
聪明的耶律轩立即反应过来,所以师父刚才真的在亭中,他现在定是藏在暗处。
耶律轩立即指向那一壶茶水,“正因为你是孕妇,所有人都不会防着你,所以你事先吞下解药,再平静如常的喝下茶水,你说,你想用这些茶水控制谁?你莫不是想控制我,好叫我替你做事?”
好厉害的少年郎,没有母族相护还能得到父王的喜爱,果然是有手段的。
兀里苏气坏了,她与阿鲜海之间的交易眼看着就要瓦解,突然一个黑影出现,一把利剑直指耶律轩的面门。
耶律轩上过战场打过仗,唯独单打独斗哪及一位宗师之能,这一剑逼得他连连后退,后身撞在桌案上,他顺手抓起滚烫的茶水朝前一掷。
黑影显然惧怕茶中的毒药,只得收剑避开。
耶律轩有了片刻的喘息,便立即反应过来,大喊一声:“师父。”
黑影身子一顿,蒙着半张脸的阿鲜海,眼神里露出惋惜之情,最后还是出手,不过是两招之间就将耶律轩给杀了。
锋利的软剑刺入耶律轩的胸膛,死前他还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师父,最后倒在了血泊之中。
阿鲜海将人杀了,扔下了软剑,再回头看了一眼台阶下的兀里苏,只见那儿一滩血,人却不见了。
不远处,女仆背着兀里苏跑,阿鲜海见了倒也没有去追,而是快速离开。
杀了耶律轩,自有人来收拾残局,而阿鲜海作为大王子府嫡长子的师父,事后绝不会有人怀疑到他的头上来,他刚才所用的招势就是他那次看到擂台上任荣长所用过的招势。
再用上软剑,此人有洗脱不了的罪名。
兀里苏匆匆回到后院,立即派人去乙室部请巫医,这个孩子怕是保不住了,兀里苏的小腹不停的流着血,却死活不让叫府上的巫医瞧。
去乙室部请巫医的小兵才进大王府的门就被人给扣住。
兀里只听了长老的话,正不知如何应对,这大王子府的小兵突然来传信,那不得像把刀悬在了他的脑袋上。
小兵带上来,见屋里长老们都在,支吾着不敢说出实情,又在兀里只的逼问下,小兵只好说是大王子请兀里只这位岳丈入府一叙。
小兵本想着将人带去了大王子府,再仔细说明情况,今日大王子府动荡,绝不能传出半句。
哪能想兀里只和众长老都误会了,果然大王子起疑心了,定是为了那五百担粮食而来,大王子此时召见他这个老丈人,就是要将他扣于府上,到时候还不得送上这五百担粮食么?
兀里只一刀结果了报信的小兵,立即召集亲兵,全副武装就这样带着亲兵往大王子府去。
大王子府上,幕僚院的人被阿鲜海假传消息将人引开,而他为了替自己脱身,带着族里几人去了前头毡庐避祸。
有跟随的族里人不明白阿鲜海的用意,毕竟王妃答应的五百担粮食以及布匹还不曾兑现就动了手,事后再要求王妃兑现承诺,恐其反悔。
阿鲜海却是不以为意,一脸平静地坐在毡庐里吃酒。
“你们不必惊恐,此事不会连累到咱们的族人,南边的战事始终是祸患,我看国君这一月内就要离开上京城,按着往年的惯例,国君会往南边去,但我仔细打听了,今年不往南边去,而是去往北地。”
“所以南边的战事,国君不会管了,咱们阿鲜部,只能靠自己,与乙室部交好,也是一大助力。”
原来如此。
几名族人松了口气,也有些替那嫡长子轩惋惜,到底是没有母族相护,少了助力,不然何须与乙室部勾结,做嫡长子轩的师父,就足够有助力了,可惜那孩子太小了,大王子府的兵力也不曾落于他手,自然也就帮不上阿鲜族了。
阿鲜海身边的族人放了心,这就起身,要替阿鲜海去厨房弄些好吃的来,这府上乱着由得他们乱去。
而此时跟着巡逻护卫在前边巡逻的任荣长突然被人叫住,他朝那人看去,护卫队中有人认了出来,说道:“是王妃的护卫在叫他们,莫不是后院出事了?”
巡逻队立即跑了过去,那王妃身边的护卫将任荣长打量了一眼,确定是他了,这才朝巡逻队说道:“幕僚院有事,各位跟我来一趟。”
前头领路的巡逻兵没有多想,这就交代队伍里的人都跟他走。
任荣长感觉不太对劲,他明明听巡逻队说了是在前头巡逻,怎么往幕僚院走。
可是前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