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在手上,可她没有将刀刺出的勇气,只能颤抖着不停后退。
突然,她被人从背后猛地一推,踉跄着朝前倒去,刀的尖端也正朝着侯涅生刺去。
那一瞬间,姜凌兰瞳孔震颤起来,她想回头朝叶晗羽看去,去问对方一句为什么。
可显然已经来不及得了,她唯一能做的只有闭上眼了。
下一秒,她刺了个空,“扑腾”一下跪倒在地,拿在手中的刀也不翼而飞了。
再下一秒,她绝望地睁开眼,察觉什么都没发生后,再次不可置信地朝外望去。
此时,叶晗羽已经跑得只剩一个渺小的背影了。
”比起成年女性,孩童更加弱小,拐卖或是下杀手也非常容易。”侯涅生的声音从姜凌兰旁边传来,“因此在已经心软了的妻子和知道过多秘密的女儿之间,被杀的只能是女儿,可”
他顿了顿,语调也变得有些戏谑,“为什么到最后死的却是妻子呢?”
姜凌兰僵硬地抬头看向侯涅生,后者将刀拿在手中灵活地把玩着。
刀锋的寒光下,影帝温和而疏离的假面被揭开一角。
他随意一个动作都带了致命的危险性,周身也散发着独属于上位者的强大气场,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只听他轻飘飘道:“在很久以前,人吃人不算什么稀罕事,甚至有的部族在行军打仗时拿人肉充当军粮,吃得多了还给人划下三六九等。”
“其中男人和老人最次,被称为饶把火,他们的肉又硬又柴,要多烧很多柴才能煮熟,熟了也难吃到难以下咽。”
“少女的肉中上乘,叫做不羡羊,体脂含量高,一口咬下去软硬适中,满口油香,比肥羊还要美味。”
“最顶级的则是婴儿,名为和骨烂,软嫩到稍加烹饪便能骨肉分离,吃起来更是入口即化。”
“只不过想要婴儿就要有女人,在某些祸乱年代,女人甚至会被当作一种物资。”侯涅生将刀丢到姜凌兰旁边,“这个道理放在现在也是一样的,不然为什么丢掉的是向来都是刚生下来的女婴,而不是生下女婴的女人呢?”
他垂眼看向姜凌兰,“现在想明白叶晗羽讲述的过往有什么问题了吗?”
姜凌兰有些后怕地望着侯涅生,那时钟夏肯定也是听出问题了,所以才会反复提醒自己。
菟丝花,一种寄生性植物,乍看之下弱小无比,让人下意识忽略,可一旦被它当作宿主缠上,有很大概率因此而丧命。
侯涅生能轻易躲过刀子,那么杀她也一样容易。
叶晗羽
姜凌兰有些绝望地低下头,低声道:“我一直都错了”
“那个”躲在后方的丁舜屿讪讪问道,“侯影帝,真的是你把怪鱼藏,藏起来的吗?”
侯涅生道:“不是,我没那么无聊。”
丁舜屿刚想松一口气,他又补充道:“不过我知道是谁藏起来的,顺着他们的意思引导一下而已。”
丁舜屿:“?!”
这和你藏起来的有什么区别吗?
“为什么?”姜凌兰问,“你知不知道郁高他们死了,就因为”
或许是她知道自己不可能逃掉,紧绷了几天的精神终于在此刻松懈下来,她的眼眶逐渐红了起来,哽咽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看我们自相残杀”
侯涅生反问道:“有人要杀人我,我还不能自保吗?”
躲在后面的丁舜屿心道大哥,就你这样的,你还要自保嘛。
“我”姜凌兰一时语噎。
侯涅生又道:“想活命就安静点,我没心情给你们答疑解惑。”
丁舜屿又往后缩了缩,心道好可怕啊,敢情影帝的随和都是装的。
姜凌兰想哭却又不得不憋着,泪水在眼眶里越积越多,在即将溢出时却听一道女声从外面传来。
“呦,姜大小姐怎么就要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