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在骂谢阳蛰过去的名字,还是当他面骂的。”
这时候,岑琛还没反应过来,纳闷道:“我什么时候骂他了,我这两天念叨的不都是幸”
话没说完,他终于意识到这个让人无比震惊的事实。
甚至因为太过震惊,他僵在原地,连眼珠子怎么眨都不会了。
谢阳蛰看向僵住的岑琛,又淡淡补充道:“其实我今天是想过去听审的,但岑少你说要去堵人,我觉得我还是别去为好,毕竟以谢阳蛰的身份,我无法解释我为什么要过去。”
“也多亏岑少你告诉我,不然某个嚷着要帮我拍记录片的家伙估计也要落网了。”
“最后,关于当年贝青瓷贝女士的事”
谢阳蛰摘下眼镜,似乎想要露出愧疚和歉意的表情。
试了几次后,他无奈放弃,用遗憾的语气道:“很抱歉,岑少,岑队,我还是无法露出愧疚或自责的表情。”
“那时候,我没想到在那种混乱的场合下,解宽游还能一直盯着我,在第一时间找过来。”
“总而言之,贝青瓷女士的事,我感到非常抱歉。”
被连续补了好几刀的岑琛:“”
谢阳蛰就是幸辞年。
他告诉谢阳蛰他要去堵幸辞年,还让谢阳蛰帮他代班。
这他妈别说堵一上午了,堵一天都不可能来的。
一语成谶,早上开的玩笑,晚上就成真了。
无比尴尬的岑琛又消化了好一阵,才从呆愣中回过神来。
他眨了两下眼睛,看向谢阳蛰,快速总结道:“你跟端木随是一伙的,我的人什么都查不到,是端木随的人在从中作梗,你也是借用了他的势力才轻松扳倒解宽游的,你”
谢阳蛰纠正道:“确切的说,这些东西我早就准备好了,只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话音落下,双方谁都没有再说话。
几秒钟的时间在此刻恍若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让人备受煎熬和折磨。
谢阳蛰西装下的躯体紧绷起来,他甚至不自觉地朝后挪了一点。
很细微的一点距离,肉眼上几乎难以察觉,可在心灵上却与双胞胎在一瞬间拉开了十万八千里。
似乎双胞胎只要有一点异动,谢阳蛰就会立刻抽身离开,像那个假死脱身的幸辞年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岑憬察觉了谢阳蛰的变化,他无奈轻叹一口气,刚告诉对方自己没有这个意思,岑琛就先一步开口了。
“不是,我就纳闷了,你冷冰冰归冷冰冰,突然说话这么官方做什么,我们一下就不熟了啊?!”
他伸手指着自己,又问:“还有,你这合适的时机跟我和臭花猫有半点关系啊,来回耍你两个队长很好玩吗!?”
“现在该紧张,该忐忑,该面色复杂到不知如何是好的你两个队长,懂不?”
“你别一副随时要逃跑的样子,我还没打算兴师问罪呢,给我老实待那边坐好,大不了我跟臭花猫也先站在这里不动。”
“最后”岑琛把胳膊肘往岑憬肩上一搭,顺带还略显不满地瞥了他一眼,似乎在问这么大的事你不早说,“我俩真要做什么,还能站在跟你好好说话啊?”
“再说了,你又是不犯什么唔”
“说几句差不多就行了,没让你现场开批斗大会。”岑憬伸手捂住岑琛的嘴,看着谢阳蛰温声道:“我跟死秃鹫的态度一样,本来就没有要跟你动手的意思,而且不是你自己留的暗示,让我知道你是谁的吗?”
谢阳蛰没有说话,其实他起初没打算留下指向自己的线索,会这么做完全是端木随在其中横插了一脚。
侯涅生参加的那期综艺,端木随也有在关注。
直播一开,他看到解淮希出镜就隐约猜到了什么。
那天,端木楚秋把叶晗羽和解宽游的资料一起发给他时,端木随也发了几条信息过来。
【变数有点大,看来你的计划要提前了,那么跟我打个赌如何呢。】
【你给岑憬留下一点线索,指向幸辞年没死,你就是幸辞年的线索。】
【而我们赌他们知道你是幸辞年后,站到你面前时会是何种反应。】
谢阳蛰回了个消息:【理由,不管赌注是什么,这件事对你我都没有任何好处。】
端木随回道:【是压根就没有好处可言,可如果赌注是谢阳蛰这个名字拥有的一切呢。】
【友情,身份,现况,乃至更多更多的东西,说白了就是你现在的生活。】
【你可以不和他们坦诚,但万事总会出现纰漏,你能接受未来某天,重新回到黑暗里吗?】
谢阳蛰思索两秒,才回道:【你似乎很信任他们。】
端木随道:【我信他们,更信府君。】
【赌还是不赌,全看你自己,我最多也就是事后被岑少闯办公室,骂个几小时而已。】
打完这句话,端木随就没再发来新的消息了。
事实上,在谢阳蛰问出这些话时就已经做出选择了。
两天内绝不可能搜集到的几百页资料,以当事人视角描述的叙述方式,刻意当众人面卸去的成熟的伪装他埋了不少指向自己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