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如果当时的岑憬不是处在盛怒之下,他可能会和许明渊一样,在第一时间就发现资料上的异常,继而联想到自己。
在今夜事情真正发生之前,谢阳蛰设想了无数种岑队和岑少知道这些事后的反应,质问、愤怒、亦或是别的什么。
不管怎么样,最差的结果不过是再假死一次,再换个身份罢了。
他能接受这个最差结果,还提前做好了一切准备。
可现在,双胞胎的反应超出了他的预料。
不。
这样的反应才该在他的预料之中,毕竟他这人不喜欢打赌。
谢阳蛰愣了接近半分钟的时间,紧绷的身子也逐渐软了下来。
他淡淡回道:“实际上,我没打算现在就动手,可如果再不动手,让你们插进来的话,变数太大了。”
“一是你们不够了解解宽游,能不能扳倒他不提,很容易被反咬一口。”
“其二,我不太想你们插进来,这是我和解宽游之间的恩怨,理应由我来解决。”
“第三的话”
“谁——!”岑琛猛地回头,风刃也在同一时间将房门砍成了碎块。
他看着空荡荡的房门,又道:“给我滚出来!”
“呃”庄一醉拿着个法槌底座从门框处探出头来,望着谢阳蛰尴尬地试探道:“我我是不是来来得有点不不凑巧啊”
谢阳蛰将眼镜戴好,用冰冷的目光看向庄一醉,“你和自投罗网之间只差一个网。”
庄一醉:“”
我就问问,倒也不用回答得这么直接。
“异能者。”岑憬扭头打量庄一醉片刻,语气带了点冷意,“来这里做什么?”
庄一醉心底咯噔一声,他记得颜司给自己开的名单里就有这两人。
要是解释不好,他今天能不能完整地离开都是个问题。
他大脑开始飞速运转,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我”
谢阳蛰先一步回道:“天衡府君随手捡到并养在鱼缸里,偶尔能有点大用的小章鱼,不过现在归端木随管了。”
双胞胎:“”
好奇葩的前缀啊。
而听了这个介绍,庄一醉当场破防骂了起来:“章鱼你大爷的章鱼啊!”
“说了多少次,老子不是章鱼!不是章鱼!是烟灰蛸!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听不懂人话我要不要再找个水母跟你翻译交流一下啊!?”
死水母!你他妈的——我日——卧槽!”
“你给我放开!”
庄一醉骂一半被谢阳蛰用水母触手强行捆了过来,跟个人质似的悬在半空中。
“目前没空听你骂人,直接说目的。”谢阳蛰淡淡道,“来我这里干嘛?”
“第一视角拍摄,清晰记录了解宽游的开庭全过程。”庄一醉将手中伪装成法槌底座的【双脑】摄像头丢下去,“给,我已经先看一遍了,爽文感直接拉满了。”
变故和反转都来得太突然了,岑琛沉默一秒,附和道:“现场看确实挺刺激的,你没去是真挺可惜的。”
谢阳蛰将法槌底座拿起来,又抬眼看了下庄一醉,“行了,东西留下,你可以走了。”
话音落下,他没给庄一醉任何选择的权利,直接用水母触手将人甩了出去。
而庄一醉飞出去时还不忘骂道:“我操你妈的,一群忘恩负义的家伙,他妈的以后找资料这事别”
“咣当”一声过去,庄一醉突然就没声了。
估计是摔得挺惨的,过了半分钟才听庄一醉“嘶”一声,又骂道:“不让待就不让待呗,谁稀罕你听你那点子八卦啊。”
“这送客方式,嘶——,我耐打也不能这么摔吧,该死的臭水母,哪天非把你弄成凉拌海蜇头。”
谢阳蛰不咸不淡地威胁道:“你再不走的话,我这里有个刚修好的鱼缸给你”
话没说完,庄一醉彻底没声了,连气味也散了不少,估计是真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