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好看着他带笑的眼睛,似乎并没有被今日的事情影响了心情。
周序川勾住她的手指,“是担心我会难过,所以才要去找我吗?”
“城门的事我听说了。”沈时好说,“那位副将是什么人?”
“他叫周霖宇,是北山侯的私生子,虽然对外说是侄子,但我们都知道,那就是那个女子生的。”周序川嘲讽地勾了勾嘴唇,“那女人是北山侯的表妹,两人青梅竹马,因为那女子出身低微,所以我祖母并不喜欢她,后来太后娘娘指婚,周家就将叶宛给送走了,我母亲并不知有这个人的存在,直到她跟北山侯完婚,两年之后,那个女人就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女儿。”
沈时好静静地听着周序川说着。
“我母亲是个眼睛里揉不进沙子的人,她以为北山侯对她是一心一意,没想到原来心里还藏着别人,她当时已经怀了我,可惜北山侯不知道,坚决要叶宛进门为妾,母亲动了胎气,在床榻上躺了半年,九死一生地生下我,太后娘娘和皇上很生气,下旨要求除非我母亲同意,否则北山侯永远不得纳妾,其他女子所生的孩子不得入周家族谱。”
沈时好这才明白,为什么北山侯不肯承认那个周霖宇是他的儿子。
“可即使是这样,我母亲还是差点疯了,她连自己活下去都难,整日吃不下睡不着,根本顾不上还有个刚出生的儿子,她不肯见北山侯,也不和离,就是为了要折磨他,要让叶宛永远上不了台面。”
“我不怨母亲,当时她一看到我就无法控制情绪,御医说她是病了,她控制不了自己,不是不想亲近我,她是怕伤害我。”周序川明白长公主的痛苦,只是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现在看到他,还会想起那些不愉快的过去吗?
“但我无法原谅北山侯,他如果那么喜欢那个女子,当初可以说明心意,太后和皇上不会强迫他当母亲的驸马,他既想要母亲,又放不下那个女子,结果便伤害了我母亲。”
沈时好低声问,“北山侯终究是你的父亲,他这些年……没找过你吗?”
“小时候我不清楚他跟我母亲的事,跟着他练了几天的武功,后来他去了金城,有自己的子女,我也过了需要父亲的年纪,这个父亲对我来说并没有意义。”周序川冷冷地说。
“你成长得很优秀,所以他才没有认出你。”沈时好握紧他的手,在北山侯心中,周序川肯定被养纨绔,且这些年是根本没有关心过他在上京的生活,否则不会相见不相识。
周序川笑了笑,“娇娇,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要你同情我,只是将来我们成亲之后,你不得不与我共同去面对这个人,你不必担心,我跟他没有关系,他说什么都不必理会。”
话题跳得太快了,沈时好根本没想到他们成亲的事!
“你家到了,快回去休息吧,你身上还有酒味。”沈时好推了推他,将他给赶下车。
周序川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白洁如玉的脸庞,他的心跳有些快,有一个冲动的念头在他脑海里跳跃着,一直叫嚣着……
“好。”周序川的声音暗哑。
在沈时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唇瓣突然被堵住了。
她瞠圆眼睛,属于他的阳刚气息钻入她的感官,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心跳跳得飞快。
“我没喝醉,身上的酒味是衣裳的。”周序川捏了捏她的耳垂,“真软啊。”
沈时好深吸一口气,踹了他一脚,“快下去。”
周序川嘴角高高扬起,今日郁闷的心情已经一扫而空了。
“那我回去了。”周序川说
沈时好咬了咬唇角,红着脸吩咐辛盛赶车。
周序川看着马车消失在夜色中,这才步履沉稳地走进大门。
“世子,您不回侯府吗?”管家一看到他还回来麒麟巷很是诧异,侯爷都回来了,世子爷居然不回去,这……侯爷还不知道世子一直不在侯府住吧。
“我回去做什么。”周序川不以为然,“侯府又不是我家。”
管家哎哟一声,“侯府怎么不是世子的家,您这时候更要回去,免得被别人鸠占鹊巢啊。”
“别人爱干嘛就干嘛。”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以后他跟沈时好成亲之后的家了,才是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