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五万年里,她被你保存下的人格一刻也没有放弃向外观测,而那种观测,等同于求救。因为她知道你是怎样的人,从一开始你就总是喜欢在战斗的时候优先将自己的生命作为赌注,她又怎么可能猜不到你用以拯救世界,赎清罪孽的方式呢?
“还记得我说的第一句话吗——这最后一段路,你们是走不了了。那条路走下去,可就是彻头彻尾的Bad End了。我们可不是为了帮助琪亚娜、芽衣和布洛妮娅战胜你而来,那只不过是用于确认穿越次元壁后的力量的举动。我们只是在她的呼唤下来到这里,所求也只有一个——让这个不美好的故事,能够拥有一个美好的结局……呃,你们有在听吗?”
马赛克尴尬地挠了挠头,因为米凯尔和爱莉希雅正面对面、手牵手,既没有搭理他的话,也没有互相倾诉什么。
仅仅只是长久的对视。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没有比这更恰当的,能形容现场的句子了。
如果忽略被推倒在沙地上,仍旧保持着微笑伸手动作的凯文的话。
好像过了很久很久,米凯尔才吸了吸鼻涕,率先开口道:
“你怎么……来了。”
鼻子那里好像被什么堵住了,说话也闷闷的,因为距离靠的近,爱莉的脸庞倒也变得清晰,米凯尔只看见她忽然就破涕为笑,还指着他的鼻子。
米凯尔很快反应过来,是不小心挂了个大鼻涕泡出来,他只能用手掩住鼻子吸了吸,觉得尴尬的同时,又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还未反应过来,左边的脸颊微凉,是爱莉希雅的食指在他脸上轻轻戳了戳。
米凯尔的时间并未被禁锢,但他却愣在原地一动不动了。
那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好像有电流从爱莉的指尖流入,瞬间贯穿了他的身体,整个人一激的同时,所有的记忆融会在一起,视线也不由得再次模糊。
他颤抖着抬起右手,将食指缓缓戳向了爱莉的脸颊。
然而食指戳到的脸颊却鼓了起来。
“其实在你将我递给芽衣的时候我就醒过来了,和五万年前真像呢,我可又是追了好久才追上,不过一来就听见你在说什么‘我已经不爱她了’,呵呵……”
爱莉难得以一段冷笑作为话语的结尾,而米凯尔却一边傻笑,一边任凭冷汗从自己的额角不断流下。
“呐!米凯尔,我现在可是生气的很,你自己说说,该怎么补偿我?”
爱莉闭上眼睛扬起下巴将脸凑了上来,只要米凯尔微微一低头,便能轻而易举地吻住她,这一点就连一旁的马赛克都理解了,甚至主动用手遮住自己的脸、转过了身。
但米凯尔只是傻笑着后退了一步,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挠了挠后脑勺,像个傻子一样说道:
“我……我都听你的。”
爱莉睁开眼,不满地撅了撅嘴,然后轻快地挽住米凯尔的手臂,一个转身靠到了他身边,轻轻扶着他,又对着马赛克挥了挥手:
“来自异世界的作者先生,接下来的事就麻烦你啦!”
“呃……恕我多嘴一句,你们打算怎么做?”
一谈到正事,米凯尔很快便清醒了过来,但因为有爱莉在一旁,他只是疑惑地瞪着马赛克先生。
“等价交换是虚数侧不变的法则之一。修改虚数之树的权限是一张进场的门槛,而在门槛之后,是一个天平,理论上来说,只要天平一侧摆放的筹码足够重,便可以置换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这个我自然明白,但是……既然是纠正我犯下的一切罪孽,我的存在本身就是最适合放上天平的东西,除此之外,我一无所有,也找不到任何可以代替之物。”
“但是我们有啊。”
这是马赛克先生迄今为止说出的最有自信,也是最自豪的话。
“我说过吧,这个故事,对我来说相当重要,对他们来说,也是如此。”
马赛克先生抬起头,手指着漫天璀璨的星星。
“假如我忘掉这个故事,我所在的那个世界线也会出现变化吧。我毕竟是最初观测到这个故事的人,假如我忘记了这个故事,不曾将它诉诸于文字的话,不光我自己的命运会变得截然不同,他们也不会观测到这一切。如此,就有太多太多遥远世界的命运会发生变动。
“即使只是一本扑街的小说,其本身作为对你们的故事的转述,也具有一定的力量。并不是说看过你们故事的人一定会领悟什么,寻求到什么意义,这自然不可能,也不是我将这个故事诉诸于文字的本意。
“我相信,绝大多数人在看完你们的故事后很快便会忘却,因为他们还有太多的故事要去看,还有自己的故事要去开创。但在某一天,当他们面临某些或重要或不重要的决定时,他们或许会在不经意间想起你,想起你们的故事。或将你视为反面教材,或从你们的故事中获得前进的力量,总之,你们的故事,早已与看过这个故事的人们的命运纠缠在了一起,他们一辈子也无法摆脱了。
“所以,将我对这个故事的记忆压上天平的一端,实际作为砝码的,是在遥远的另一个世界中无数人的命运。虽然我们都是没有超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