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虞苏渊认下罪名,夏侯韶华这才脸色稍霁,便对两边禁卫军说道:“带世子回府。”
“是。”
离开时,虞苏渊目光看了眼凌川絮,眼里不见一丝怨恨。
凌川絮见状,不禁皱了皱眉,不知为何,心里划过一道复杂。
虞苏渊随禁卫军走后,凌逸清也站起身来,声音冷淡疏离道:“陛下,臣侍突感身体不适,要小憩一会儿,便不留陛下了,陛下请回吧!”
侧过身,连个眼神都没丢给夏侯韶华。
夏侯韶华自知让对方心里失望,惹了心爱之人的不快,倒也不想继续留在这里碍他的眼。
便识趣道:“那好,凌儿,你小憩一会儿,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见对方仍旧连个余光都不给自己,夏侯韶华心里默默叹了口气,随后便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
殿内,独留凌川絮一人低垂着脑袋,内心忐忑不安。
凌逸清冰凉的眼神落在凌川絮身上,看出对方神色紧张,本想呵斥两句,最后话到嘴边却只道了一句。
“你好自为之。”
闻言,凌川絮也知事情暴露,舅父没责罚自己,看来是看在了母亲的面上。
来到寝殿,林玄屏退宫人,方才说道:“贵君,那位人证没派上用场,要如何处置?”
“先找个僻静的地方秘密安置,日后只要有人肯为世子翻案,迟早有一天会派上用场。”
只不过,那人不能是玥儿。
——
羽凌宫内发生的事,不过片刻间就已传遍了整个后宫。
凤仪宫内。
萧寒宇听着下方宫男的禀告,眼里露出一抹讥讽。
“如此看来,咱们的陛下也不是只会让佳人笑,偶尔让佳人失望也不是不曾发生过,只怕陛下这次,又要许久见不着佳人一面了。”
整个后宫,无人不晓,女皇一旦惹了凌贵君的不快,那女皇再想进羽凌宫的门可就难了。
“凌贵君这般恃宠而骄,难道就不怕有一天陛下会厌弃他吗?”一位后宫嫔君不满道,眼里充满了嫉妒。
然而这时,极少在后宫里走动的衔贵君也开了口,“陛下若会厌弃他早就厌弃了,又怎会独宠多年?”
闻言,萧寒宇抬眸看了他一眼,转移了话题,“说起来,已有好些日子没见到宴离那孩子了,不知是在忙些什么,也不见来本宫这宫里玩耍了。”
提到七皇子,众人神色各异。
衔贵君微怔,眉眼浅笑道:“回凤君,宴离那孩子近日来都在房中勤练女红,说是等他母皇过寿辰了,要为他母皇绣一幅山水画呢。”
“七皇子小小年纪,难为他有这份孝心了。”萧寒宇颇为夸赞道。
每当谈论起子嗣话题,无异于直戳无子嗣傍身的嫔君们的心,不过,其中也不乏阿谀奉承攀附之人。
“说起孝心,臣侍认为当属太女殿下最有孝心,不仅最早迎娶了太女君,为皇家开枝散叶。”
“如今太女君更是有了身孕,过不了多久便会生下孩子,这可是陛下的第一个皇长孙呐,试问这份孝心有谁能比?”
“不错,不是谁都有这福分生下皇长孙。”
有第一人便会有第二人,其他低阶嫔君见状,也纷纷连忙巴结讨好,说了一堆漂亮话。
萧寒宇乐得听这些奉承话,谁让他女儿是太女呢。
期间,只见衔贵君脸上笑意渐淡,眼里笑意未达眼底。
——
世子被禁足一事,一过瞬息之间就在京城里肆意扩散开来。
随着世子被禁足之事传出,紧接其后,便是女皇为了安抚陈府,亲自为陈旭与孟娇二人赐婚。
不仅如此,与此事毫无关联的清临侯府,却突然被女皇下旨封为国公府。
凌惜歌也从原来的清临侯,摇身一变成了凌国公。
此时,莫名其妙就被册封的凌惜歌,看着摆满一地的金银赏赐,内心深感惊诧与惶恐。
“陛下这是何意?”喃喃自语道。
按理说,陛下就算要赏赐也该是赏赐陈府,为何会无故嘉赏于她,又为何独独是她?
不仅凌惜歌看不懂女皇的用意,就连满朝文武也没看明白女皇此举是何用意。
凌惜歌暗自琢磨半响,依然没揣测出女皇的真实用意,无故受封,她心里总归不踏实,于是招来管家。
“你去暗中查查,陈府一事,可与府中有何联系。”
她总觉得,此事怕是不简单。
管家:“是。”
随着事情的发酵,京城里的势力又得到了新的划分,不过这一切,都与远在边关的夏侯玖玥无关。
而陈府与孟府的亲事,也在半月后隆重举行,毕竟是女皇赐婚,成亲当日,不少文武百官前去恭贺,也算是给了陈府莫大的安慰。
至此,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
——
边关,军中大营。
夏侯玖玥方才策马离开军营,后脚班师回朝的圣旨就传到了军营里。
冉清作为军师,一般主帅不在场的情况下,可以由她暂代主帅接下圣旨。
“冉清,王爷不在营中,此时若班师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