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苏钦朝见芸娘还在坐月子,是并不打算将这事告诉她的,这案子如此骇人听闻,真要说出来,也怕吓着她。
不过,他又怕这事报上去后,上面可能会派自己出去,到时候还得说。
是以,待犹豫了半晌后,苏钦朝还是删删减减的将案件由来,委婉的说了出来。
他没有说具体详情,只说扁鹊采药时在峡谷中,发现与孩童有关的重大命案,自己明日一上值就会报上去云云。
“那夫君这次会被派出去吗?”芸娘听了面露不忍,眼眶通红。
她是不明白,为何竟会有人丧心病狂的,对孩子们下毒手,作为三个孩子的母亲,她真的听不得这些。
“不一定,只看上面如何安排,反正我是想陪着你的。”苏钦朝闻了闻芸娘的发顶,将人搂的更紧些。
“再说金吾卫和千牛卫,乃至出名的刑案官员那么多,能否轮上我还说不定呢,这可是个立功的好机会。”
而且自己对刑案之类的事懂的还太少,如今天也冷的很,不去也好。
“别,都半个月没好好梳洗了,都是油腻子味。”见苏钦朝将头搁在自己的脖颈处,芸娘忍不住偏了偏头。
“哪有,明明是奶香味~”苏钦朝深吸一口,最近芸娘身上的乳汁才慢慢收了回去,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奶香味,他可喜欢闻了。
而且每隔几天,芸娘便会叫人,用热毛巾给她仔细的擦拭头发,哪里又会油腻。
“对了,最近你都没有去杏仙那边吧?”虽然苏钦朝如此说,芸娘还是将他的头推开了些,半个月没好好洗漱了,她自己都膈应。
“没有~”他哪有功夫想这事,不过确实最近火气有点壮,一到早上那处总很难歇下来,非得去浴室打两发才行。
连下巴也不时的冒出几颗痘痘,他还以为是天气太干了的原因。
“那等下你去杏仙房里吧。”芸娘坏心的捏了捏苏钦朝的胸前,不过是这样稍微撩拨一下,夫君底下就有了动静。
最近事多,自己孕后期总是很容易疲累,待好不容易生完又紧接着坐月子,一时半会都没想到这方面。
直到这几天,自家夫君在睡梦中,总不自觉的往自己身上蹭。
芸娘这才反应过来,好像从自己有身子八个月后,夫君就一直陪在自己身边。
粗略的算了算,都近两个多月了,如今自己还有30来天才出月,没法伺候夫君,让他这样干熬着也不是办法。
(芸娘坐的是湖南这边的大月子,大概45天的样子。)
“嗯~明天去行不行~”苏钦朝闷哼一声,伸手捉住芸娘还想继续使坏的手,整个包在自己的手心里。
而且都这个时辰了,外面冰天雪地,寒风呼呼的,他宁愿干熬着,也不想从温暖的被窝里出来。
... ...
次日一早,苏钦朝便趁着用午膳的空档,直接去了玉城公主府。
这案子不是在长安辖区发生的,并不归金吾卫管,是以他并没有报给大将军,而是直接将信呈给了玉城公主。
一来,大将军虽然是自己的直系领导,但并没有权力监管长安外的事,就算自己报上去了,最后也是转交给刑部。
二来,玉城公主知道了,就代表皇帝也知道了,这样这案子才能第一时间,得到最妥善的处理。
“这写信之人,你可信任否?”玉城公主寒着脸将信看完,才抬起眼,眉间冰霜渐密。
一时之间,独属于掌权者的威势,瞬间向殿内的众人压了下来,不仅连两边的侍从噤若寒蝉,连平日里最没眼色的红鹦哥,都没敢再蹦跶。
很明显,现在玉城公主的心情很不好,平时淡淡的脸上,此刻乌云密布,杀意频现,令人胆寒。
对玉城公主来说,现在已经不仅仅是这案子的事,而是她们派出去的暗探可能出现了问题。
要知道她与皇帝能稳坐长安,皆因遍布全国的暗探。
虽不至于事无巨细都呈上来,但是一般这种案件,再远不超过一个半月,就会有专人专线呈上来。
现在离长安不过三百里的地方,出现了如此大的案件,而且按信中所说,尸骸腐烂程度至少已有三月。
为何迟迟不见人呈上来,而且按常理,长安附近暗探只多不少,应该不会出现这种差错才对。
是写信之人信口雌黄胡编乱造,还是她们的暗探出了问题?若是后者,那后果将是巨大的!
“若说是十分信任,下臣倒也不敢打包票,不过此人医术实在是过人,本来下臣还想将他引荐给您的。”
随后,苏钦朝便将自己,前后遇到扁鹊的事给细细说了一遍。
“哦,原来是寻药炼丹的药扁鹊那一支,本宫也略有耳闻,可有见过他的印信?”
听苏钦朝说完,玉城公主心里瞬间有了底,这事她幼时曾听父后说过。
据说那一支,也是从扁鹊一族中分裂出来的,自称药扁鹊,自春秋战国时期,千百年来世代痴迷寻药炼制长生丹,至今已有上千年。
而且,药扁鹊这一支,为了寻药找药,向来是言出必行的。
以前还曾以从不说谎而闻名一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