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确有要事派本祭酒去办,此事关乎我圣教安危,以防走漏消息,只好如此打扮。你既是我教信徒就该保守秘密,若胆敢张扬出去,小心圣主降罪,让你永坠幽冥!”
老者忙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口中念道:“混沌圣教,永佑我心。除魔卫道,不坠幽冥。”随后十分恭敬的比划道:“广目大祭酒,您千万不要动怒,老朽一定守口如瓶。”他说着忙把慕容云瑶迎进屋中,并快步到厨下准备饭菜了。
屋中光线昏暗,慕容云瑶借着微弱的光打量一下这间屋子。见正中有一个木制的供桌,供桌上摆着一尊混沌石像。供桌很小,而且已经年久变色,那尊石像也是又旧又小,全无气派可言,慕容云瑶这是第二次见到混沌石像,可前后两尊石像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慕容云瑶见供桌前还摆着一套旧桌椅,已不知用了多久,桌面和椅面都被摩得如同镜面一般光滑。慕容云瑶坐到左边的木椅上,打算坐下来歇歇脚,哪知刚坐下木椅便发出一阵“吱嘎吱嘎”的声音。她忙站起身,生怕把木椅坐塌,自己一屁股摔到地上去。
“大祭酒,您怎么不坐啊?”老人笑着端来两大碗黑乎乎的东西,不待摆上桌子,一阵怪异的味道便扑面而来。慕容云瑶忙捂住鼻子,不满的用手势道:“好难闻的味道,这种东西能吃吗!”
老人一怔,随即苦笑,“大祭酒,这些笋干和腊肉已经是老汉家中最好的东西了。如果不是大祭酒来了,老汉可舍不得拿出来款待客人。”
慕容云瑶见老人情真意切,丝毫不像是故意捉弄自己,只得微微叹了口气,“老人家,你家中为何如此贫苦?放眼大宋,虽昏君当政,狗官横行,但一般的百姓也没像你家这般贫困啊。”
老人把两个大碗放在桌面上,摇摇头一笑,“大祭酒,您有所不知。老汉家中原本还算过得去,因我那儿子蒙多闻大祭酒提点成了接引使,为了每年给他缴足供奉圣主的香火钱,这才把家中的积蓄都花光了。”
慕容云瑶比划道:“老人家,多闻大祭酒助你儿提升法力,精进道行,要了多少香火钱?”
老人答道:“多闻大祭酒收了十贯铜钱,助我儿重归一次混沌之境。另外他答应,只要每年供奉一贯,三年后就助我儿重归混沌之境三次,成为教中的小祭酒。如果再供奉十年,就有希望重归混沌之境六次,当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祭酒。这是老汉和我那儿子的福气,穷点无所谓,只要我儿能早日到达天界,不坠幽冥,一切都值得!”
慕容云瑶看完他的手势鼻子有些发酸,眼眶也微微泛红了,心中叹气道:“唉,可怜天下父母心,老人家为了自己的儿子这般含辛茹苦,宁可自己吃苦受罪,也要帮儿子去实现那种虚无缥缈的梦想,真不知道是为他好,还是害了他啊!”随后她脑海中又出现了父亲慕容延钊的面庞,晶莹的泪花险些夺眶而出。
老人见慕容云瑶望着桌子发呆,只当是饭菜不和她胃口,忙要去村中的屠户家要些鲜肉来,还做了个让慕容云瑶稍等的手势,随后又比划道:“大祭酒,您日后若肯提点一下我那不肖子,老汉感激不尽了!”
慕容云瑶忙拉住老人,生怕他发觉自己神情有异,已顾不了许多,径直坐在那把快要散架的木椅上,大口大口的吃着已经发霉的笋干和腊肉。她还没吃几口,就被那古怪的味道弄得几欲作呕,勉强吃了几口,便假装已经饱了,连忙放下筷子。
“本祭酒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必须如实告诉我!”慕容云瑶望着老人的目光,尽量装作十分冷傲,朝他不断打着手语。
老人忙道:“大祭酒有什么问题?老朽一定如实奉告!”
慕容云瑶问道:“你们这地方叫什么名字?”
老人道:“此地本叫清平县,但因为与圣教毗邻,又名混沌县。”
慕容云瑶继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本地人吗?”
老汉点头道:“老朽名叫姜山,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
慕容云瑶稍一犹豫,又道:“你可知通灵峡中的圣教神殿是几时建成的?”
姜山一愣,似乎没想到慕容云瑶竟会问这种问题,半晌才道:“大祭酒,您何必明知故问呢?通灵峡的神殿是周国灭亡后建成的,算来也有二十年了。”
慕容云瑶点点头,心想,“看来我昨日并未看错,那座神殿果然是大宋建国后不久建的。”她想罢继续问道:“那你旁边那户人家是做什么的?家中的人怎么都死了?为何没人为他们收尸?”
姜山闻言全身猛得一颤,目光中充满了恐惧,连手语都变得断断续续,“大……大祭酒,那……那户人家姓刘,和老汉是……是亲家!他们只是普通的农户。去年春耕之时,他们无意间在地里发现了一条五宝制成的金龙,曾特意到大理那边找人看过,说是价值连城。他们一家都十分高兴,竟连农活都不做了,日日守在家里看护金龙,生怕别人偷了去!我担心会因此闹出事端,几次提醒他们把金龙扔了,可他们却偏偏不肯。后来这件事传到大理金鹏山庄去了,庄主段思明便见财起意,今日清晨带人杀了他们一家,夺走了那条五宝金龙,还糟蹋了我那刚嫁过去不久的闺女。可怜我那闺女啊!她一时想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