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雷鸣山来了!
忽然,一个诡异的画面从我眼前闪过,像是过去那段空白的记忆浮现。
画面中的我化身喷火恶龙,在东海一带的肆虐,一路袭击不少岛屿,所到之处一切皆化成火海,岛上的住民尖叫惊呼,四处逃窜,有些身强力壮的还想对我发起攻击,却哪里是我的对手,我挥舞利爪,将那些住民打得口吐鲜血,然后又开始疯狂喷火。
我看到一个来不及逃走的小孩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在我面前大哭,不禁愣了愣,行动迟缓下来,可最终被恶念蒙蔽的我还是举起了龙掌.
“不要!”我大喊一声,然后硬生生将自己从记忆中拉出来。
我刚刚看到的是什么?
是我的梦吗?
我突然有些后怕,分不清现实和梦境,连翻的打击和惊吓使我的神志逐渐模糊,接着就又晕了过去。
期间我好像醒过数次,但都昏昏沉沉的。
与烛龙一战,我消耗太多,难以为继。
过了不知多久,我感到有一个湿润和柔软的东西在脸上磨蹭,睁眼一看,雷鼋蹲在我面前,津津有味地舔舐着我的脸。
我被它弄得满脸唾沫,人倒是清醒了不少,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忽觉口渴难耐,勉强支立起来去找水源,却听岸边传来对话声,连忙躲了回去,悄然藏身山石后。
但见那千层雪浪势连天,万叠烟波滔白昼,两位神仙踏云而来,在雷电交加中谈笑风生,登上险峰然后一路而下。
其中一个紫面,红发,虬髯,身披凌云绫,脚下生火,头裹顶巾,脑后挂着两个纽斯金环,身穿橙红色滚边短褂,腰系一条银丝祥云纹宽面腰带,下面是白绸短围裙和纻丝短裤,露出黝黑的膝盖,眉毛极为浓密,眉尾飞扬,看上去有些凶神恶煞。
我不认识这天人,他身边的那位身着青衣褐袍的那位我却认得,居然是永晟帝君。
帝君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我惊讶捂嘴。
那帝君身边那位外形奇特之人,必然就是雷神了。
我转而想起天界雷火二神乃是永晟帝君旧部,而风神雨神却是新走马上任的,因而帝君与雷神走得近些也不足为奇。
雷神找了一块岸边巨石,盘坐在上面,翻掌向天,迎接天雷洗礼。
原来他是来此修炼,破境飞升,重塑九重金身的,而帝君显然是在为他护法。
我感到有什么东西在身后拉扯我,回头一看,是雷鼋。
“别闹!”我朝它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但他还是不断撕咬,试图将我拖走,我甩开它几次,雷鼋却仍锲而不舍地坚持。
忽然一道惊雷从天而降,直劈在我头上,我满脸漆黑,口中吐烟,头发如同鸡窝般炸开,再次两眼一黑,不省人事。
然后我就又开始做那个梦,那个血腥杀戮的梦,梦中的我在内心呐喊,我希望有人可以阻止我,让我停下来,但是身体却不由自主。
我被梦魇住了,直到一股异香飘来,刺激着我的口鼻,我才幽幽转醒,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殿内,床边轻纱薄幔,案上焚香袅袅,清雅素净。
我不免戒备起来,毕竟这世上值得我信任的人不多了,剩下的都是想要我命的。
我环顾四周,见并无人看守,一咕噜翻身下床,悄悄潜出寝室,屋外琼香缭绕,宙宇清平,琪花瑶草,金阙栋梁,远处灵山仙境,聚云彩飞虹,瑞霭漫天。
我一惊,我这是回九重天了?
那末这个地方是.我抬头见牌匾:弥罗妙清净紫府。
这里是帝君的宫殿。
完了完了,好不容易逃走,这下又被抓了,不知帝君会不会将我交给天庭。
我得给自己找条生路。
我想逃,但天宫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大得找不着北,我又一次迷路了,好在帝君喜静,弥罗宫里仙侍不多,减少了被发现的风险。
结果兜兜转转却撞见宁喻带着几个执法天神出现,我心头一颤,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悄悄跟过去,听他们讲什么。
帝君端坐大殿,似乎对宁喻的到访并不感到意外,尽管弥罗宫和遣云宫往日里并无来往。
九曜星君开口道:“堂下哪位仙家,既来谒见帝君,还不报上名来。”
宁喻咯噔一下,面带愠色,不情不愿地开口道:“小仙遣云宫执事宁喻,拜见帝君。”
遣云宫以弑神戮仙为名,这两年风头无二,尤其宁喻,更以其雷厉风行的狠辣手段著称,虽然他的仙阶确实不高,但在天界也算无人不识,九曜星君如此说,就是为了下他面子,挫其锐气。
很明显,宁喻是来要人的,开门见山便说道:“小仙得知帝君日前抓了一个魔族,这是遣云宫连日来搜寻的要犯,不知帝君可否将这个魔族交托给我。”
帝君虽不置可否,但观其态度,显然是不同意,任凭宁喻巧舌如簧,痛陈利害,将东荒之事添油加醋说了个大概,帝君脸上始终是淡淡的,没什么反应,亦不为所动。
“帝君!”宁喻见他没有要放人的意思,抬高了声音:“她可是夜氏后裔,能驱动錾月刀,有毁天灭地之能,按东荒的传说,她的存在就是不详之征,会带来末世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