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服牧臣,通俗点讲,就是屠夫,只是一般时候不用自己轻易动手,毕竟是个官,管理屠夫就够了。
但是在吕尚来到殷都王城祭祀区才知道,就这么个芝麻大的小官,竟然也有正副之分,他,是副官,而他的上司是鄂侯身边的人。
顶着牧臣的头衔,干着屠宰的工作,幸亏吕尚想要贿赂费仲的东西没送出去,不然他这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迹,得让他当成是平生最大的耻辱。
隐忍,是吕尚最大的本事,都忍了几十年了,还差这一时半刻吗?
几日之后,一个他熟悉的人来到这里。
“没想到,两朋贝币就换来了这么个官职,你甘心吗?”
这是胥余身边的线人,自从那日二人分手,线人就把遇到吕尚,且将其所说之话告诉胥余以后,胥余让他跟紧吕尚。
“起码尚能糊口。”
一如既往的不急不躁,实际上吕尚的心里那是别提多火大了,原本还在思考,他该用什么样的机会一步一步的爬上去,胥余身边人出现的这一刻,吕尚的心里就有了底。
“太师的府邸需要些肉食,不知道吕尚是否能亲自去送呀。”
“若是太师不嫌弃,吕尚愿意。”
心照不宣,吕尚就以送肉为由,与这人一起来到了胥余的府邸。
自从被帝辛罢免了实权,胥余的日子过得可悠哉了,除了每天都有人跑来跟他抱怨,让他那是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到好方法,让帝辛再次陷入混乱之中。
这场改革持续了四年,围聚在他身边的人也开始逐渐变少,胥余迫切的想要找到机会,让帝辛这四年来的改革付之一炬,再度挑起王室宗亲与他的对立。
吕尚的出现,无疑是给他找到了机会。
眼前的吕尚,让胥余那是不禁频频点头。
“当真是人才。”
“太师何出此言,您与吕尚甚至都没有一句的交谈,您就认定我的能力,是不是太过急躁了。”
“一个人的能力,可不止是在嘴上,识人者仅凭其外貌就足以判断出七八,更何况,你想要入朝成为百僚,你是找错了人,卤臣虽油水多,架不住有人心有不平,而你,却希望通过他的儿子进入朝堂。”
胥余的这番话,让吕尚愣了一下,想当年他身为卤臣,的确不那么清廉,毕竟,有油水的肥差,所有人都在捞,你不加入死的更快。
但就是这无奈之举,让吕尚险遭杀身之祸,费仲的父亲奉命彻查此事,若不是他机灵,找了个替罪羊,他也没办法全身而退。
胥余这直白的点破,无异于是点燃了吕尚内心的怒火。
“吕尚既然得太师垂青,不知能为您做些什么?”
“两朋贝币之恩,你是肯定要还的,但你既然有这样广的人脉,也该知晓我此刻的困境,我只是希望你能尽你所学,为我解困而已。”
“敢问太师,先王离世,王者登位,您是因何把自己变成这笼中的困兽。”
“说起来,我也是大意了,竟然被一个女人连翻阻挠,我却又没办法除掉她,毕竟,少师的干女儿可是深得王者的喜爱呀。”
耳听胥余提到了四季,那一日,与四季擦肩而过,彼此之间都有脚步上的停顿,同样异样的感觉,吕尚到现在也觉得奇怪。
稍稍沉了片刻,他就笑着摇了摇头。
“女子而已,就算再有本事,王者的心意怎能因此轻易改变,就算她真有这本事,那不是刚刚好嘛,女子本言轻,又受到这礼法的制约,若不是手握大权,一旦张扬,就可以当成是握在手中的把柄,到那时,女子的生死根本无关紧要,其背后的势力被铲除那也不过是转瞬之际。”
“没想到,你果然是个人才,也罢,如今王者改革,效果已经逐渐显现,却是这王室宗族内,大多数人是敢怒而不敢言,若是此等怨气得不到发泄,又或者是得不到平衡,只怕表面的风光也只能在表面上,不知道你有什么办法,可以平息这些人的怨气?”
“敢问太师,若是吕尚当真有办法,您是打算改朝换代呀,还是为您和围聚在您身边的人,争取更多的利益呀。”
吕尚可不傻,他对于帝辛的改革那是打心底佩服,也能分析出,若是改革持续进行,一旦九成的诸侯贵族拥护,且习惯此次革新,那商王朝必定是另一番欣欣向荣之态。
胥余的想法过于迂腐,他看到的是眼前的既得利益,吕尚之所以把话挑明了,不是他不怕死,而是他就是想要看看,这胥余究竟是虚有其表,还是并非等闲之辈。
没想到吕尚如此直白且还表情平静,胥余突然大笑出声。
“若你能替我让王者低头在先,让我从新蓄积实力在后,你觉得我会怎么做?”
“太师多虑了,其实这件事并不难,王室宗亲里多得是手中无权,财力不济之人,但也有少部分是权利与财力共济,确对王者改革持反对意见之人,只需善加利用,前者用于制造流言,后者用于实际行动,通商之路的畅通很重要,国库的税收也不能少,但若是皆因一个共同且还不择手段为王者敛财的敌人,这件事未必无人敢做。”
吕尚可是没忘记费仲对自己的冷嘲热讽,甚至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