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璘抬头看了看两侧悬崖峭壁,想从正面迎着攻击爬上去那是绝不可能的事,只能从前后的两处缓坡,从侧面进攻麓川的伏兵。只是即使沐璘真的可以拔掉麓川伏兵,却需要时间,到时候在埋伏圈内的大明军卒又能剩下多少?
沐璘回头看向受到伏击的部队,已经在几个千总的指挥下从混乱中恢复,举起盾牌防御着从两侧峭壁上抛落的碎石和羽箭,靠前的部队往前冲,靠后的部队往后退,尽快离开麓川伏兵的攻击范围。
云南久经战乱,这些兵卒也是训练有素,暂短的混乱后,便有条不紊的应对起麓川的伏击。
然而既然是伏击,又那有那么容易便能让中伏的大明军队安全撤离?眼见前军有几百人向前,就快要冲出伏击的攻击范围,前方却突然涌出大量的麓川士兵,盾牌兵举起盾牌矗立在前面步步为营,枪兵在中间将枪头从盾牌的夹缝中伸了出来,后面的弓箭手则搭弓射箭,箭如雨下,落在大明军队的阵营中,又引起一阵哀嚎。
沐璘看不到后军的情况,但是想来后军跟前军的处境差不多。麓川明显想把这一支大明军队包饺子,全部吃掉。
那条本来能够爬上峭壁的路,已经藏在麓川盾牌兵的身后,如果想爬上两侧的峭壁拔掉伏兵,只有迎着箭雨,从前方的盾牌兵阵上打开一个缺口。
沐璘知道这也很难,但是这却是唯一的出路,不然跟着自己来到这里的五千士兵,包括淳于熊和沐璘自己,都会丧命于此。
沐璘知道自己已经别无选择,回头望了望就要跟上自己的几百名士兵,便长叹一声,迎着箭雨,挥锏而上。
淳于熊知道沐璘打的什么主意,也是跟在沐璘身侧,挥掌跟上。
好不容易冲出麓川攻击范围的士兵,望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麓川盾牌阵,几乎已经绝望,但是看到沐璘和淳于熊果决的冲入麓川盾牌阵中,士气大振,也跟着沐璘冲上去,与其等死,当然不如上前拼上一把,或许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沐璘和淳于熊毕竟是武林高手,穿过箭雨,冲杀几个寻常军士组成的盾牌阵,当然不是问题。沐璘仅用一锏,便砸得那一名举盾的士兵惨叫倒地。然而麓川的这个盾牌阵明显经过严格的训练,一人倒下,这盾阵便有了空缺,可是马上便有人上去填补空位,保证这个盾阵的完整性。
淳于熊挥起烈焰掌,“砰砰”的敲在盾牌上,盾阵前进的步伐便顿了一顿,从盾阵缝隙中伸出的枪尖朝淳于熊扎去,淳于熊无奈的倒退两步。
沐璘重锏挥舞起来重逾千斤,几个举盾牌的兵丁根本无法硬抗,接连换了三个人,便再也无法将盾阵保持完整,被沐璘砸出一个缺口,冲进盾阵中,而枪兵的长枪早就等候多时,数柄长枪第一时间便扎了过来,沐璘挥舞八王玄铁锏将那些枪尖荡开。玄铁锏胜在沉重,所向披靡,被玄铁锏磕过的枪头非折即断,那些枪兵惊讶于自己手中的长枪受损,居然忘记了继续进攻,让沐璘得到了喘息的机会,杀到了敌群中。
淳于熊这边继续用烈焰掌敲在盾牌上,几个回合过后,金属制的盾牌便灼热无比,烫的盾牌兵不得不撒手弃盾,盾阵便不再成型,露出一个缺口,淳于熊杀入敌群中,更是难以抵挡,烈焰掌炙热无比,麓川士卒纷纷退避三舍。
随后的跟上的大明士卒也从沐璘和淳于熊破开的两个缺口冲到了麓川的军中,与麓川的军队混战在一起。
麓川的军队一方面将冲进阵中的明军士兵分化,围剿,另外一方面将已经破开缺口的盾阵重新组织起来,防止更多的明军冲进阵来。
区区数百步卒,对于早有准备的麓川盾阵,根本无法构成威胁,只是仰仗沐璘和淳于熊武功高强,拼命抵抗,一时间杀了个难解难分。
淳于熊凑到沐璘身边,吼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需要上山!”
沐璘当然明白,然而说起来容易,想上山谈何容易?
眼见跟在自己身边的士兵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敌军却源源不断的涌了过来,而跟随自己的那五千精兵,不是死在麓川埋伏中,就是跟后军退了回去,生死未卜。
“罢了!啊!”想到这里,怒从心起的沐璘一声嘶吼,挥动八王玄铁锏,朝着上山的路直扑了过去,下定决心无论怎样,都要先爬上山坡。
沐璘在敌军阵中,不敢说是来去自如,但是寻常几个兵卒根本无法阻止。沐璘突然朝单一方向前冲,阵中敌军猝不及防,几个照面便冲到了上坡的路。
然而即使沐璘有通天的本事,终究只是一个人,当麓川军队发觉了沐璘的意图,便群起围攻了上来,沐璘上攻的线路被阻,无论沐璘再如何进攻,都难进寸步,反而在敌军的围攻下,身上留下了斑斑血迹。
沐璘毕竟大伤初愈,功力只能发挥四成,时间一久便略显疲惫,眼见八王玄铁锏越来越沉重,沐璘内心焦躁起来。淳于熊也在敌阵中陷入苦战,望着同样受困的沐璘,也紧张起来。
正当沐璘和淳于熊陷入绝望之际,突然空气中弥漫起了一股腥臭的黄烟,这腥臭的味道刚被沐璘闻到,沐璘便确定这黄烟肯定有毒,连忙捂住口鼻。然而这黄烟却异常凶猛,吸入些许便已头昏脑涨。那些普通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