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平听了沐璘的话,顿时惊得脸色都变了,孟协涉险,让丁平如何不急?
丁平赶紧传令道:“成涣,我先带一千精兵,立刻去水营增援,你在此地先将沙穆勒关押好,然后尽快解决战斗,随后立刻去水营接应!”
苗成涣拱手应道:“是!”
说着沐璘带着淳于熊和丁平,马不停蹄的直奔水营。
水营内也早已经是一片狼藉。
麓川的水营,一半的军队驻扎在岸边,另外一半则驻扎在船上。河岸大营的前方和左侧都是川河,战船罗列,河岸的后方是绝壁,右侧与旱营相接,防守密不透风。
川河上游水流湍急,虽然战船均已下锚,但是想突破河上的防守,难如登天,这也是水营易守难攻的主因。
孟协早就派水性高明的水鬼,在水岸的右侧河下拉了数十条绳索,并固定在对岸。孟协趁着夜色,亲率大军游过川河,待得等到和沐璘约订的时间对岸边发起突然袭击。
川河湍急的水流哪有那么容易就能游过去,尽管有绳索指引,依然有些人气力不支,被川河冲得不知去向。
然而更重要的是时间。
孟协的部队聚集的时间大大出乎孟协的意料之外,照比和沐璘约订的时间已经晚了太多,可是依然听不到旱营那边有丝毫的响动。
孟协犹豫了。孟协的渡江部队本就极为疲惫,倘若立刻发起进攻,若没有旱营接应,即使是突然偷袭,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孟协决定等。既然已经晚了,旱营又丝毫没有被偷袭的征兆,此刻冒然发动进攻,是件极其有风险的事。与其冒险,不如让自己的这些部队在水里稍微休息一下,等候旱营那边有响动,这边再发动进攻也不迟。
“倘若沐璘那边偷袭失败,我便率军全身而退。”
孟协打定主意,便继续命军队在水里泡着。
直到发现山顶竖起了大明的军旗,孟协这才下令全军突袭。然而恭候多时的麓川守军早就等的不耐烦了,看到明军从水里冒出了头,各种弓弩箭矢便拼命的往水里招呼。
水营有防备,这让孟协大为惊讶,连忙传令撤退,然而不知道什么时候,麓川的战船已经围了上来,同时还在在外围拉起了一张渔网,网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钉子和尖刺,明军像在水中待捕捞的鱼,被包围了起来。
孟协的部队困在水中,叫苦不迭,想上岸无却法抵挡箭矢的攻击,想遁水撤退,却又逃不开渔网的包围。正在孟协绝望之际,却突然发觉岸边的箭羽压力顿减,孟协连忙下令让困在水里的明军冲上岸。
孟协上岸才发现,原来从水岸后方的绝壁上垂下了好多的绳索,上面挂着不少的人,朝着麓川军营打着某种暗器,而这种暗器的准星明显相当不错,麓川军卒中招后纷纷跌倒,这才给了孟协的明军喘息之机。
顺着绝壁而下的正是文彬和风木蝶带领前来支援的五圣教众。这些教众的功夫都是相当不错,靠着绳索,如天兵天将般从天而降,手里的暗器,蛊,毒虫,一股脑的全扔了出来,打得麓川守军措手不及,加上孟协率军从河中冲出来,前后夹击,岸上的麓川守军渐渐不敌,尸横遍野。
而躲在船上的麓川守军依然有一定战斗力,弓弩箭矢依然在往岸上飞,孟协的部队也是损失惨重,孟协肩膀头还中了一箭,好在伤得不重。
眼见岸边已经被明军攻下,然而麓川的战船依然威慑力十足,水营的守将闻启泰此刻正站在船头,正指挥战船向岸边放箭。
文彬和风木蝶凑到孟协身边,大声吼道:“孟将军,我们是璘少爷派来的援军!现在我们无法攻上战船,该如何退敌?”
孟协并不认识文彬和风木蝶,但是这两个人带队如神仙一般从天而降,自然不会怀疑文彬所说的身份,更重要的,眼下正在打仗,根本没时间去质疑他二人的身份。
孟协犹豫了一下,叫道:“传令下去,放火!”
“是!”
孟协的部队本就带着燃火之物,木质战船最怕火烧,本就是为了毁船之用。
大江之上,风向不定,正面水战对战倘若放火,一来担心烧了自己,二来大火一烧,河上战船便散了,无法真正消灭敌人。
孟协自然知道一旦在大河之上放火,战船必然四散逃窜,不会对麓川水军有什么真正的伤害,然而此刻明军能够拿下岸边已是万幸,能逼得战船退去也是不错的选择,所以孟协下令放火。
眼见火箭乱飞,站在船头的闻启泰眉头微皱,他本在船上和岸边都布置了周祥的计划,但是突然从天而降的这些援兵,打得岸上的伏军措手不及,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岸上的伏军被全歼,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闻启泰当然知道绝壁之上是什么地方,那是阮朝凡设下埋伏的地方。如果说这些从天而降的援兵来自阮朝凡设伏的地方,最起码说明两点,第一,这些援兵的绝非普通士兵,每一个能顺着绳索飞下的士兵都有一定功夫,第二,最重要的是,阮朝凡的伏军可能已经败了,所以无力阻止明军的入侵。
闻启泰明白阮朝凡埋伏在后山的意义,连忙派人去打探情况,却见明军攻下岸边,转身便朝战船放火箭。闻启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