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芳仪本是勉强一试,没想到真的抛砖引玉听到了更劲爆的消息。
只是,贞钰容华的话很奇怪,一点都不像是为安婕妤求情,反而话里话外都是在说安婕妤才是出主意叫沈常在假孕的人。
她忍不住去看玄凌的脸色,果然不善。慌忙躲到了后边去,看来,已经不需要自己挑拨了。
玄凌强忍着怒气,去看陵容,他不相信珚珚会做这种事,他想听一个解释。
陵容冷冷看了一眼甄嬛,她本以为华妃假传圣旨把自己请来是为了一网打尽,没想到这开枪的却是慌不择路嫁祸给自己的甄嬛!
此刻她们找不到旁人陷害自身的证据,竟然就敢攀诬自己!
好啊,你既然敢嫁祸,那就别怪我了。
陵容看了身边一圈人的表情,皇后暗藏笑意,华妃隔岸观火,甄嬛势在必得,冯淑仪和欣贵嫔则有几分担心和不可置信。陵容曼声说:“陛下,嫔妾相信清者自清。事情究竟如何,只需一问便知。”
冯淑仪接口:“婕妤既然有法子自证清白,不如详说?”
陵容微微一笑:“听说惠容华,哦不,是沈常在孕中十分爱用酸梅汤?”陵容刻意咬重了“沈常在”三个字,好好欣赏了一番沈眉庄愤怒而不甘的神情。
“是又如何,难道酸梅汤可证实你的清白?”沈眉庄犹自犟嘴。
陵容柔柔一笑,却说:“我只是觉得可笑,别人吃酸梅汤只是吃酸了肚子,只有沈答应,却是吃酸了心。”
陵容骂人不带脏,欣贵嫔忍不住一声轻笑。
甄嬛自作聪明把自己拉下水,可是她也太聪明了。她没有把自己与她们划到一党,反而将自己说成是指使她们的人。这样一来,自己与甄嬛、沈眉庄就站到了对立面,反而更好脱身。
陵容对玄凌说:“陛下,既然她们二位说是嫔妾指使假孕避宠的,可否由嫔妾问她们一问。”
玄凌颔首默许,陵容对路成林说:“路公公,将贞钰容华带下去。她们既然异口同声说是我指使的,应当对这件事都十分了解才对。”
“现在将她们分开审问,大家也都做个见证。若是答案不同,就说明是她们二人临时起意、栽赃陷害的。”
甄嬛慌了,她确实是一时起意栽赃给安陵容,自己找不到幕后黑手,也抓不到知晓内情的刘畚,此时咬下安陵容为自己与眉庄脱罪,是风险最小、收益最高的办法。
本以为陛下看在自己与纯元皇后十分相似的份上会直接相信,没想到安陵容还有机会辩驳。现在如果将自己与眉庄分开审问,一定会露出破绽的。
若是向安陵容投诚也不失为一种好法子,可是她的骄傲不允许。不得不承认,面对陵容的节节高升,她已经失去了冷静。况且沈眉庄能甘心由自己驱使,事事以自己为先,安陵容可不会!
甄嬛忍不住出声:“慢着!安婕妤难道敢做不敢当吗?”
陵容冷笑着看跪在地上的甄嬛,她第一次发现,原来人处于劣势的时候,什么聪明才智都发挥不出来。从前的自己是这样,现在的甄嬛也是这样。
把男人放到女人的位置,男人就会变成女人,那么把甄嬛放到从前自己的位置呢?
“容华怕什么?此举对你们是有好处的,若是我指使的,你们的回答便异口同声,不是正好解了你们的困境吗?”
没有人敢说话,华妃知道来龙去脉更不能暴露自己,虽然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但是看着甄嬛和安陵容狗咬狗她还是很满意的。
李长看了一眼玄凌的脸色,弓着腰到甄嬛面前说:“安婕妤,奴才这就把贞钰容华请下去?”
“不劳烦李公公了,本小主要分开审问,为防用有人泄露问题,还是只让路成林看着吧。免得到时候,李公公你说不清楚。”
李长脸色一僵,没有玄凌的吩咐他擅自出面已经坏了规矩,这会子虽然心里不服气,也只能恨恨退下。心里却在暗恼陵容的不懂事,他看着沈眉庄凌乱的发丝和苍白的脸,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玄凌既没有说审,也没有说不审,却目光凌厉地看向了甄嬛,甄嬛在他的目光下慢慢低下头,玄凌又将目光移向了沈眉庄。
只有欣贵嫔直言直语:“陛下,贞钰容华这么心虚,不会真是栽赃的安婕妤吧?”
冯淑仪柔声说:“贞钰容华若要自证清白,何不让婕妤审问一番?这不费事的,有陛下和皇后娘娘在,也没有人敢颠倒黑白。”
没有人敢颠倒黑白,但是喊冤叫屈的甄嬛,本意就是颠倒黑白。
甄嬛闻言,死死咬着嘴唇,说不出一句话来。往日闺中“女中诸葛”的名号,已成了夸夸之谈。
余莺儿适时补刀:“容华不敢么?难不成是心中有鬼?”她跟沈甄二人的仇是解不了了,不如落井下石地好。
玄凌经过眉庄假孕一事的打击,承受能力已经强了许多了 。他现在只想结束这场闹剧:“皇后,沈氏贬为更衣,甄氏,”,玄凌一顿,朱宜修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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