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硬挺着不肯跪,沈眉庄就也不跪。
恰好此时小连子来报,西南军情有新进展,玄凌只得回到水绿南薰殿。玄凌一走,皇后也不会留,只剩下华妃一家独大。
不用华妃命令,周宁海便一脚踹在甄嬛后腰上,叫她跪伏在地,槿汐、流朱去扶,却被拦住。沈眉庄那里也如法炮制,华妃如愿以偿地看到仇人吃瘪。
“婉仪、更衣,陛下临走前说了要你们下跪道歉的,本宫已经帮你们下跪,不会还要本宫帮你们开口吧?”
华妃帮人开口,自然就只有掌嘴了。
想到当初的“一丈红”,甄嬛和沈眉庄不禁同时打了一个冷颤。
形势比人强,甄嬛闭了闭眼,艰涩地说:“嫔妾给安婕妤赔罪,希望婕妤宽宏大量,不计较嫔妾的无心之失。”
她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沈眉庄一向跟着甄嬛走,见状也放弃了抵抗,她跪向陵容的方向稍微偏了一些,这是她最后的尊严:“嫔妾向安婕妤赔罪,希望婕妤宽宏大量,原谅嫔妾的无心之失。”
谁知抬头余光正看见陵容端端正正地站在她前方,完完全全地受了她这一礼。沈眉庄羞地简直要昏过去,当着众人的面,只能强忍着。
“婉仪、沈更衣,但愿你们只是无心之失吧。”
陵容站着,将所跪之人的心思看的一清二楚。
但是她丝毫没有生气。行礼不算什么,行礼背后的涵义才是她真正想要的。
向瞧不起的人低头,折断她们自以为是的傲骨,打碎她们虚假空洞的美梦,撕开她们苦心经营的伪善面具,才算是真正的羞辱。
华妃见过了一场好戏,心中才稍痛快些。安陵容、沈眉庄、甄嬛,这三个人自进宫起,就轮流作妖,妄图分走陛下的宠爱。
安陵容家世低微、身体柔弱,留着慢慢料理不算什么,他父亲已经升做松阳县县令,以后还是要押送粮草的,何愁找不到机会收拾她?
今日将沈眉庄和甄嬛一网打尽,才真是痛快。
曹琴默到底有法子,出手便是大手笔。想到曹琴默向自己请求布完此局便抽身退隐的要求,华妃冷笑了。她曹琴默已在彀中,若想抽身,只有一死。
既然未死,就要为己所用!
“安婕妤是吧,你好口才。本宫从前都没注意到你,不过以后,就会注意你了。”临走前,华妃对着安陵容甩下这样一句话。
安陵容虽然只有剧中的记忆,却也知道,华妃威风不了几天了。她绝不和死人置气,因此带头说:“恭送华妃娘娘。”
乾元十三年七月二十九日,甄嬛被贬为婉仪。正好华妃痴缠玄凌,一时间,竟受了冷落。
虽然玄凌没有废去她的双字封号,但是自那日起,玄凌再也没有招幸过甄嬛。
直到八月初五,圣驾回銮。
陵容以婕妤之身回宫,迎来许多或惊或叹的眼神。就连方美人也来拜会了一次,这次太平行宫她没能去成,而从前的妙音娘子已经是顺美人了。方淳意圆润纯真的脸庞,笑得有些勉强。
陵容打发掉一看就别有用心的人,吩咐人回了礼之后,便准备去找玉如。
恰好小秦子通报玉如来了,陵容连忙去迎。
“恭喜姐姐晋位婕妤,将来位列贵嫔就在眼前了。”
“李贵嫔得罪了太后,你没什么事吧?”
二人的话同时出口,见到彼此都这么挂心对方,相视而笑了。
赵玉如大大咧咧地灌了一口茶:“姐姐,嫔妾听外边风言风语,姐姐在行宫,没有受什么委屈吧?”玉如身份较低,陵容在行宫的事情,她的消息总是最后才收到,因此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回。
陵容将事情捡重点又说了一回,赵玉如听了,不由得捶了一下桌子:“这两个人真是表面清高,内在污浊!”
“好在姐姐都挺过来了,早知道我就不任性一起去行宫了,这样姐姐也能有个帮手。”
陵容看着玉如大咧咧地说话,玉如或许出身没有沈甄高贵,读书没有沈甄二人多,但是比沈甄二人更值得结交。
“我自然无事,她们那点手段,我自是不怕。”
玉如呷了一口茶,突然神色紧张地说:“安姐姐,李贵嫔的事情,我总有些害怕。”
陵容忙问怎么回事。
其实李修容入宫极早,听宫人们说,早年也曾受过宠,现在已经查无此人了。好在她位份还算可以,倒也能安然诵佛度日。
此次众人去了行宫,太后宫里诵佛,或许是想着宫中人少,李修容为人安分,便叫上了她一起。谁知李修容不慎毁坏了一幅画着观音的字画,太后一怒之下,竟将她贬为了贵嫔。
“姐姐,因着陛下夸过我的字画,太后还曾让我去修复字画。嫔妾实在害怕,便说手艺不精,推脱了。”
陵容不解发问:“太后居然叫你去修复?”
“是啊,宫里有画师的。”玉如亦是不解。
“不过,安姐姐,我瞧着,那观音像的题字,有几分像你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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