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蕴蓉煞白了脸,可是她依旧说:“臣妾不敢。”
“臣妾知道自己得罪过您,就算有委屈,也是应得的,臣妾在自己宫里发发牢骚,还请娘娘不要过问了。”
陵容忍不住笑了:“当着本宫的面不说,若是本宫不来,你怕是就会对陛下全说了吧?”
“夫人既然要忍,怎么不全都忍下呢?”
她看向玄凌:“陛下,臣妾自打理宫务以来,还不曾听昌敏夫人说过什么,今天既然她主动开口,臣妾就不能不问到底了,若是臣妾真有什么错漏之处,昌敏夫人也是协理六宫的,她自然可以从旁更正。”
又道:“今日陛下也在这里,夫人说什么都有陛下见证,今天若是不说,往后就不能再提起,否则就是胡言乱语,无事生非。昌敏夫人,你要想清楚。”
胡蕴蓉咬了咬嘴唇:“既然娘娘大方,那臣妾也有一件事要问。”
“为何前日赐下的宫缎、头面,臣妾比宁仪夫人、谦仪夫人少?”
“臣妾知道她二位与您感情深厚,可是您这样厚此薄彼,如何能叫人信服呢?”
陵容以扇掩面,一双凤眼含着笑意觑向玄凌,满是不可置信:“夫人闹了半天,就为了这件事?”
胡蕴蓉道:“事情虽小,臣妾却觉得委屈。今日表哥在这里,臣妾便一时忍不住了。”
陵容不再跟她说话,反而去看向玄凌:“陛下以为,臣妾是这样的人吗?”
玄凌拉过陵容的手,轻轻握在自己掌中,斩钉截铁地说:“贵妃必然不是。”
陵容轻笑,故作调皮道:“可是昌敏夫人说的也的确不错。”
“谦仪夫人和宁仪夫人所得赏赐,确实比她多些,也难怪她吃心。”
胡蕴蓉闻言,面露喜色,轻轻哼了一声。
但看玄凌,却丝毫没有动怒。
“贵妃此举,必定有她自己的缘故。”
陵容没想到玄凌如今对她这样信任,可惜,她已经见过太多前车之鉴,注定不会被玄凌打动。
陵容道:“臣妾分发赏赐,向来按照位份高低、子嗣数量、陛下恩宠和母族来衡量,昌敏夫人有宠有子,得陛下优待协理后宫,还是大长公主之后,为了陛下,臣妾也不会薄待了她,因此她的东西,原先比谦仪夫人和宁仪夫人还厚上一成。”
“是臣妾不想太厚此薄彼,开了自己的私库,额外赏了其余二位夫人。虽然比不上陛下所赐,但至少也是份心意。”
“昌敏夫人说我短了她的,想必就是这部分了?不过夫人眼光一向高,臣妾库里的东西恐怕她看不上,因此就没有给她。”
“再者,这本就是补偿谦仪夫人和宁仪夫人的,若是再给昌敏夫人,不也失去了弥补的意义么?”
胡蕴蓉脸色僵硬,陵容这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她实在无法反驳。
可是,据她所知,贵妃给她们的东西,不亚于陛下所赐,也是万里挑一的稀罕物。可是安陵容巧舌如簧,自己说了,她反而要说礼物太轻拿不出手这话。
偏偏陵容还拉着玄凌的袖子说:“陛下若是不信,臣妾已经登记造册,各样事物都是有迹可查的。”
玄凌安抚般顺了顺陵容的脊背:“朕不过是一问,珚珚可不能动气伤了身子。”
“至于册子,不必再查了,后宫交给你,朕十分放心。”陵容依依含笑:“陛下肯信臣妾,妾必定不叫陛下失望。”
她看向昌敏夫人气鼓鼓的脸庞,知道她必定有些私话同玄凌说:“不论如何,昌敏妹妹也算受了委屈,臣妾宫里还有些事务要处理,她许久不见陛下,臣妾就不打扰了。”
陵容说罢,便扶着腰飘然远去。她淡鹅黄的裙摆渐行渐远,引得玄凌出神。
等他回神,陵容已经不见身影。
玄凌看向昌敏,有些动气:“蓉儿你也是协理后宫的,朕再说一次,贵妃进去陪伴,是朕亲自允许的,代表了朕和贵妃对予鸿的慈爱,你以后不许胡说。更不许再提贵妃或许感染这话,她有孕,你不能帮着分忧,就要谨言慎行,图个吉利。”
他目光冷冷瞧了杨贵嫔、祺贵嫔一眼:“这话,朕同样说给你们听。你们与夫人离得近,可不要将凤仪宫从前的习气带来。”
“再这样胡吣,贵妃宽和,朕却容不得你们!”
二人心有戚戚,颤声称是,寻了个机会离开了。
出了燕禧殿,二人又走了一段时间,祺贵嫔才愤愤不平道:“明明是昌敏夫人自己想和贵妃斗法,怎么遭殃的却是咱们?”
“早知道这样,就算你拉我,我也不来了。”
祺贵嫔不屑于杨贵嫔迅速倒戈,她对从前还有几分留恋:“凤仪宫就算再落魄,也是中宫,也是太后的侄女 ,宫外还有嫡长子,将来,说不定一切都还是中宫的。”
“我看,这会子烧凤仪宫的冷灶,才是最好的。”
说完,她兀自甩着帕子离开了,杨贵嫔却朝燕禧殿的方向望了一望,玄凌进去之后就没再出来,显然今晚宿在那里。
昌敏夫人也算位高权重,只可惜她膝下的魏王身子不成,否则凭她的出身,大位也是可以一争的。不过,予沐身子不好,她的予沛不就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