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凡是没有在砖窑做工,没有在村口帮忙的青壮年,一律被赶去村口附近挖地基,搬砖修炕,后山砍树,寻找茅草。
寒风依然呼啸,雪却越下越小,落在地上时已经化成了水。
“大家听我说一说,我们村子正在建客栈,没有地方住的村民可以留下来,拿上户籍来我这里登记,一间房子十文钱一日,没有钱的可以将户籍压在我这里打欠条,待日后将欠的银钱悉数还清再还户籍。”
分发汤药时苏莹莹数了现场有五百多个人,大部分人是乾东村和乾西村的,他们不一定会在此留宿。
最令苏莹莹觉得奇怪的是,经过这几天的观察,李家村的众人并没有人有感冒的症状。
大家听到这一消息都激动了。
有人见机得快,迅速跑到苏莹莹身边排队。
逃难的人当中有几个有钱人想多要几个房间,都被苏莹莹一一拒绝了。“大叔,今日木屋才开始修建,数量不多,每户只能住一个房间。而且这里的人鱼龙混杂,你也不知道那些是好人那些是坏人,一家人住一起最为安全。”
听了苏莹莹的话,有钱人只得歇了这个心思,毕竟保命最重要。
登记的途中,有三四十人和家人走散了,并没有户籍,苏莹莹瞧他们大部分都是老弱妇孺,心生怜悯,只要交了银钱就可以住宿。不过,他们得单独住最边上的几间房。
最后,苏莹莹这里登记了七十多户人家。
夜幕降临时,木屋的屋顶还在搭建之中,蜷缩在小木屋前的灾民开始有怨言。
苏莹莹自知理亏,开口安抚几句,又带头去砖窑抱来了许多的木炭和木头,燃烧起熊熊烈火。
火光将这一片天都照得十分明亮,灾民们感受到火光带来的温热也停止了抱怨,开始打瞌睡。
苏莹莹找了一会儿,才找到刘戚,他正和苏德山等人一起锯木头。
“戚叔,我有事和你商量。”
“好,有什么事你就在这里说,我听着。”刘戚放下锯子,又去干其他的活。
“村子里外来人员太多了,不安全,我们得成立一个巡逻队。”
“我看行,每家出一个壮年,柳酒鬼伤没好,不算上他还有三十三人,分成两班人,一班人白日巡逻,一班人晚上巡逻。”
“戚叔,我那里有木连弩,可以拿出十六个上交给村里。这巡逻队我觉得可以分成甲乙丙丁四班人,每班八个人,这八个人我们又分成两支四人队伍,每支队伍里两人配连弩,两人配刀棍。甲乙丙班主要负责巡逻村子入口,巡逻时间分为白中夜三个时间点,白班即辰正到申正,中班即申正到子正,夜班即子正到辰正,这样每个班都是巡逻八个小时...也就是四个时辰。每个班提前一盏茶的时间交接。丁班主要负责巡逻村子里面,一支四人队伍负责白日,一支四人队伍负责夜晚。”苏莹莹手里有二十个木连弩,萧清河,苏北还有苏德山每人分了一个,还剩下十七个连弩。
刘戚和苏德山一惊,足足看了苏莹莹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莹莹,就按你的想法来安排。”
特意溜达到这里的何二婶子听清楚了他们的谈话,眼睛咕溜一转,巡逻队肯定也会发工钱,立即插了一嘴,“我们家愿意出人进巡逻队,里正,我家老二虽然年纪小,但是人机灵的很,让他进了巡逻队肯定干的好。”
何二婶子的大儿子何大富今年有二十一岁,早已成婚,在砖窑干活。她的二女儿何宝玉今年十九岁,嫁去了乾东村。她的三女儿何宝珠今年十八岁,嫁到了镇上。她的小儿子何大贵才十四岁,人确实机灵。
“有你家,不是大贵就是何老二。”
“好!”何二婶子得了这句话,笑眯眯的离开了。
刘戚将手里的活暂时放下了,去安排今晚巡逻的人。
“祖父,你看见我爹和清河了吗?”
“没!怎么还没回来吗?”苏德山的话语中也带有一丝的担忧。
“嗯!我再等半个时辰,若是还没有回来就去寻他们。”
萧清河和苏北在镇上将东西采买完了,马不停蹄的往回赶。
他们的脚步深深的踩在积雪上面,突然,萧清河的左脚被一个东西绊了一下,他低头一瞧,雪里面露出了一只脚。
“爹,雪里有人!”萧清河蹲下身摸索到另一只脚,双手拽住,粗鲁的往后一拉,一名男子被拖了出来。
苏北弯下腰去探那名男子的鼻息,“还有气。”
苏北将雪橇上的货物堆在一起,挤出一个空位置,再将男子抱了上去用新买的棉衣盖好。
苏莹莹迟迟不见他们回来,拿着铁弩和火把,带上了两名汉子出去寻找。
刚走出村子不远处,就遇见了回来的两人。
“爹,清河,你们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我们在镇上买了年货。”
苏莹莹低头看向雪橇,发现上面还有一个人。
“这个人我们是在雪堆里遇见的,发现他还活着就带回来了。”
“那我们快些带他去找宗老。”
另外两名汉子上前帮忙拉雪橇,不一会儿就到了村口。
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