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问:“为何?”
“因为在鸳湖村那一户姓秦人家正是我家三弟,我们平日素有来往,从未听他说过什么沤肥,想来应该不是他家琢磨出来的,一定是另一家人,咱们不就省去了很多功夫吗?”
曹公公重点却不在省功夫上,他很奇怪,“既然是你家三弟,为何会住在鸳湖村,而不是同你住在一起。”
秦正兴一阵尴尬:“虽然他是我的三弟,但是我们早早的就分了家,且他种了一辈子的地什么也不会,一闲下来就不知该做些什么。去鸳湖村落户也是他自己提出来的。”
曹公公点点头,没有在此多想,下令说:“那走吧,先去杨柳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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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梨雇了村里不少人在燕山庄子盖房,忙得热火朝天。
她很大方地摘了些草莓招待他们,受到众人一致好评。
秦秋烟一路小跑,片刻都不敢休息,来到燕山庄子。进了门赶紧大喊:“四婶!四婶!”
她在地里没看到苏梨的影子,就冲进屋子里到处找人,差点撞翻了桌子上的茶水。
苏梨听到她的喊声,从厨房冒出头。
“秋烟?”
秦秋烟冲到她面前,累得气喘吁吁:“四婶,可算是找到你了,你快跟我回去,家里出大事了。”
苏梨呆了呆。
啊?
出大事了,什么大事?
她才刚来庄子一个时辰,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呀。
秦秋烟火急火燎,嘴巴不停地说:“家里来了一个公公,带着圣上的御赐牌匾和赏赐,等咱们全家人回去接圣旨呢!”
苏梨震惊。
“什么玩意儿??来圣旨了?”
她当即片刻都不敢耽误,跟着回去。
庄子里其他人一听有圣旨,当即八卦地丢下手中活,跟着一块儿去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秦氏善耕,制得奇方,使庄稼亩产可翻数倍有余,实乃震世之惊,至此福泽百姓,恩惠千秋,大功一件。赐:善耕之家,白玉如意一对,东珠两匣,文房四宝各两套,贡马二匹,贡茶六件,贡缎十匹,赏黄金六百两,钦此~”
随着曹公公尖细的嗓音宣读完圣旨,整个秦家大院都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曹公公见始终没有人接旨,轻轻咳了一声提醒道:“秦老爷子,快接旨吧。”
可是累死他了,赶紧接完旨他就解放了。
秦老根颤颤巍巍地伸出双手,接住那一道明黄的圣旨,带着一院子跪在地上的人用不怎么熟悉的礼节感谢后,才站起来,有些无所适从。
见惯了大半辈子风风雨雨的他还从来没有接过圣旨呢!
孙知府笑呵呵地上前:“曹公公远道而来,可是心心念念要为你们宣读圣旨,马上就中午了,连饭都没吃呢。”
秦老根猛然回神,听懂了孙知府话中的意思,赶紧引着人进正屋:“那就请公公留下吃顿便饭吧,公公辛苦了。”
旁边田桂兰带着几个儿媳片刻不敢停,一头钻进厨房,准备茶水点心饭菜,以自家能做到的最高待遇来招待这位公公。
进了厨房,压力减轻不少。
崔氏拍拍自己的胸口,抚着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的心脏。
“可是把我吓得不清,我还是第一次见公公嘞。”
“谁说不是呢,我人都快吓傻了。”柴氏惊魂未定。
想想又很高兴,那么多赏赐呢!
还有黄金六百两啊,黄金六百两!
那得多少银子,换成白银就是六千两!
秦家要发了!
徐以然默不作声来到苏梨身边,见苏梨在出神,轻声问:“阿梨,得了这么多赏赐,你怎么不见一点高兴啊?”
苏梨捡着罐子里的咸鸭蛋,用干布巾将上面的咸水擦干净。
“我当然高兴呀,就是觉得太扎眼了。”
皇上赏赐自然是无上荣耀,可是他们只是普通不过的村民,忽然天降横财,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
苏梨终于想起来什么事儿,抬头问:“我夫君呢?以然你可曾见到他回来了?”
徐以然摇摇头:“我没见到啊。”
田桂兰从柴房抱回一捆柴:“老四还没回。”
这话刚说完,院子门口就传来动静。
秦见深和叶庭回来了。
他袖口挽着,手臂轻轻扫了扫衣裳上的灰尘,才带着叶庭进屋去。
曹公公正和秦老根说起自己这一路寻找他们的各种艰苦。
又是遇到流民,又是遇到大雪,还有泥石流。
本来以为终于到了临安,结果又找错了人家。
秦老根十分惊奇:“这附近难道还有从芜州来的第二户姓秦的人家吗?”
“有,老哥哥你是不知道,凤尾县杨柳村那边也有一户姓秦的人家,也是从杏花村逃难来的,据说还是你们堂叔一辈的亲戚,这沤肥方子的事情也是他们告诉我们的。老哥哥也真是,既然都做过这种天大的好事了,至少也要告诉秦同知一声,让他知晓这件事,也免得我们白跑一趟。”
孙知府冷不丁地提起秦正兴,语气是轻松的,听在秦老根耳中,难免尴尬。
因为他和秦府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