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去了,那你要怎么保证我弟弟还有我的安全?”
就在喻浅问出这句话的霎那间。
毕延突然朝她跪了下来,他眼眶隐隐泛红,“我用我的来命担保你和你弟弟的安全,只换夫人平安即可。”
这一跪,旁边的手下都看傻了眼,“延哥,你……”
毕延视线扫向那名手下,“刚才我怎么跟你交代的,记住了吗?”
手下用力点头。
“真是没想到,姜玟盈那样的人也会有你这样忠心的,不……”喻浅喃喃道,“你对她的感情早已越过了忠心这两个字,可惜的是,她这一辈子都耗在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身上。”
“你没资格议论她。”毕延站起身,“把手机留下。”
喻浅有些犹豫,毕延威胁道,“是你自己拿,还是让手下来拿?”
眼看手下就要过来,喻浅主动把手机拿了出来。
手下一把将手机夺走关机。
喻浅脸色颓丧,现在手机没了,接下来每一步只能看命,但无论如何她都要保住厉南新。
起身时,厉南新死死拉住,边哭边说,“姐姐,你不要跟他去,他们会害你的。”
眼看厉南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喻浅心疼,温柔地替他搽去眼泪,“姐姐跟你保证,一定会平平安安回来。”
“不行不行,你不要去。”
厉南新固执地拉着喻浅不松手。
喻浅心都揪成了一团,毕延让手下把厉南新拉开,厉南新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不要把我姐姐带走!姐姐你不要去!不要去!”
毕延一把拽起喻浅胳膊,“走了,再晚时间就来不及了。”
喻浅被拽着走时,不忘回过头安抚南新,“听话,等我回来接你。”
房门被摔得震天响,隔绝了厉南新的哭声。
到了楼下,喻浅被粗暴地塞进一辆车里。
早已等在车里的人,看到喻浅后立即把包裹递给她,“换上。”
喻浅小腹隐隐又有些疼,她忍着不适打开看,里面是一件白大褂。
驾驶位上的毕延透过内后视镜,看见喻浅脸上的疑惑,“你以为我是要直接带你过去跟贺家谈交易?”
喻浅抬眸,对上后视镜里那双眸子,“你想做什么?”
毕延:“我会带你到夫人身边,只有这样才有底气跟贺家谈,空口上的承诺随时会变卦,为了顺利带走夫人,保险起见我只能这么做。”
喻浅虽然听明白了,但她还是想提醒毕延一声,“你确定当下这种情况,你能进得去疗养院?”
“进得去。”
毕延回过头,对喻浅说,“疗养院的所有病人上午就已经陆续清空,现在整个疗养院只进不出,一旦有人想要去营救姜玟盈,都会被一起烧死在那里。”
喻浅:“也就是说,如果你找不到威胁我回来的法子,你一个人也会单枪匹马独闯进去陪姜玟盈一起死?”
毕延毫不犹豫回答:“是。”
真是够偏执!
跟姜玟盈一样!
车子行驶去疗养院的路程有近二十分钟。
这期间,喻浅从头到尾换了一个形象。
白大褂,口罩,男士假发,美瞳,还有能改变容貌的面具,与其说是面具不如说是一副完美的易容妆,都是那个手下给她弄的,为了防止她的身形被看出来,甚至还给她垫了肩膀。
最重要的是,就连这个手下的身高也跟她相差无几。
口罩一戴上,是喻浅自己都认不出自己的程度。
抵达后,距离百米远车子靠边停下。
“到了。”
毕延先下车。
喻浅环视四周,疗养院就在百米远外,附近跟上次来没什么变化,偏僻、路道两边都是树木,除了最为醒目的那座疗养院,看不到几栋房屋。
毕延转过身,“熟悉这里吗?你应该来过一次吧,让我想想……”
喻浅:“是来过,找厉世锦。”
毕延笑:“对,找他,哦忘了跟你说,厉世锦今天也会死在这。”
听到厉世锦会死,喻浅没什么反应。
贺家算账是一起算,除了姜玟盈再处理厉世锦,估计也就是顺手的事。
“希望你配合一点,你弟弟在等你回去接他。”毕延将手下递来医药箱交到喻浅手里,“我只想救出夫人,今天若顺利,我会一辈子感激你,我说到做到。”
“你的是深情还是留着对你的夫人慢慢诉吧。”
喻浅没心情听他一再重复这些话,拎着医药箱往百米远外的疗养院走去。
靠近门口时,里面传来的惨叫声吓得喻浅立即止步。
毕延脸色一白,但在听清楚是男人的惨叫声时,骤然松了一口气,“不是夫人……”
喻浅脸色也好不到哪去,她耳力好,听到的声音除了惨叫声以外,还有狗吠声。
“我们是医生,麻烦放行。”
毕延对守在门口的保镖说道。
保镖上下打量眼前的三人,除了毕延比较高大,身后两个跟班都是差不多身高的男人,身上皆穿着白大褂。
保镖示意稍等,转身去拨了一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