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枝说你是她的教习姑姑,你可认得她?”
俪珠眼神锐利,犹如刀锋:“高氏,说话之前最好要想清楚!本宫执掌着相应的宫权,那里有着近几年所有宫人调动的记录,是真是假,一查便知。”
高嬷嬷只是犹豫了数个呼吸,便开口道:“奴婢不只是冬枝的教习姑姑,奴婢更是太皇太后娘娘宫里的贴身侍女赖哈图德嬷嬷的干女儿,一直替太皇太后娘娘办事。”
俪珠黛眉一挑:“赖哈图德嬷嬷呢?”
“干娘前些年已经故去了,不过因为干娘是太皇太后娘娘身边的红人,所以当年收奴婢成为干女儿的时候,见证人很多。”
高嬷嬷如同倒豆子一般:“皇上与娘娘可以随便去找一个上年纪的太监宫女,皆可证明奴婢所言。”
端顺太妃脸色难看无比:“高嬷嬷!你既然是给太皇太后娘娘办事的,怎么会如此不忠?”
此言是暗指高嬷嬷并非太皇太后的人,所以才会这么轻易的指控太皇太后。
“皇上是天子,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势,即使奴婢不承认,皇上也有一万种方法找出真相。”
高嬷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奴婢从前没有犯在皇上手上,乃是奴婢的幸运!如今既然已经落在了皇上手上,奴婢不敢欺瞒天子,只求皇上能够看在奴婢将功折罪的份上,饶奴婢的家人一命。”
面对康熙这种实权皇帝,想要不被戳破谎言实在太难。
到时候,不止高嬷嬷要完蛋,连带她的家人都得一起陪葬。
康熙剑眉紧锁:“恭靖额娘,端顺额娘,你们还有何话可说?”
“这顶多只能证明冬枝的确是太皇太后娘娘的人,但却不能证明巫蛊娃娃是太皇太后娘娘派人放在景阳宫的!”
端顺太妃大脑飞速运转,锲而不舍的狡辩道:“冬枝自己也说了,太皇太后娘娘对她的控制根本不痛不痒!谁知她是不是见到俪宸妃如今在宫中威势煊赫,所以早就已经暗地里投靠俪宸妃了?”
“我呸!”
俪珠勃然大怒,啐道:“端顺太妃,到了这个时候,你居然还想往本宫头上泼脏水!”
恭靖太妃突然淡定一笑:“清者自清,如若你真的出淤泥而不染,给你泼再多的脏水也未必能奈你如何,你又何必如此激动呢?”
“强词夺理,巧言诡辩!你们两个老贱人,真以为本宫是吃素的吗?”
俪珠额头青筋暴起:“本宫告诉你们,所有证据都摆在这里,今日你们要道承认也就罢了!如果不承认,本宫非要打烂你们的狗嘴不可!”
说着,她猛然上前,一把扯住恭靖太妃的龙华,直接一个耳光就扇在了恭靖太妃的脸上!
只听“啪”得一声脆响,众多嫔妃浑身一颤。
“啊!”
恭靖太妃则当场仰倒在地,发出了凄厉的哭叫声:皇帝!你的妃子当着你的面殴打哀家,你都不管吗?”
端顺太妃连忙后退三步,因为太过激动,所以头上的流苏摇得簌簌作响:“大胆俪宸妃!你居然敢当着圣上的面行凶!如此图谋不轨,理应即刻绞杀!”
“绞杀你爹!本宫要你的命!”
俪珠正要向端顺太妃扑去,却被一直躲在后面没有开口的淑惠太妃和宁悫太妃给拦了下来。
“俪宸妃,你先冷静一点!”
钮祜禄贵妃趁机拱火道:“具体的事情皇上自有明断,怎能当众殴打长辈?你难道忘了孝悌之道吗?”
“若是为老不尊,有何资格空谈孝悌之道?”
俪珠指着恭靖太妃与端顺太妃,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这两个贱妇不停地污蔑本宫,即使本宫已经将所有证据都摆在台面上了,她们还要砌词狡辩!你们怎么不说他们,偏来说本宫,难道你们也想拉偏架?”
“好了好了,一个是先帝的嫔妃,一个是当今皇帝的宠妃,竟然发展到了拳脚相加的程度。”
仁宪太后适时站了出来:“若是流传出去,还不知道要叫外人怎么说咱们爱新觉罗皇室呢!”
恭靖太妃一把从地上爬起,揪住了仁宪太后的裙摆:“太后娘娘,您要替妹妹做主啊!”
“恭靖妹妹,此事固然是俪宸妃的不对,可是你身为长辈,也该让着一点晚辈,何必非要争个输赢出来呢?”
仁宪太后三言两语就给事情做了定性,不止没法让人说俪珠不孝,甚至隐隐还有指责恭靖太妃等人不慈的感觉。
她大事化小道:“都是一些小孩子,性格顽劣也是常有之事!恭靖妹妹你都活了四五十年了,难道还不懂得忍一时风平浪静的道理吗?”
“太后娘娘,妹妹再如何也是皇族的长辈,怎么能被一个晚辈掌掴呢?”
恭靖太妃捂着脸,撒泼打滚道:“妹妹今日竟要忍受这般奇耻大辱,实在无颜去见列祖列宗!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俪珠反唇相讥:“你要死最好即刻去死!太皇太后眼看不行了,若是有你殉葬,也免得她黄泉路上太过寂寞。”
恭靖太妃气得说不出话来:“你!”
正在双方争吵不休之时,魏珠突然过来了:“回禀皇上,事情已经查明了。”
康熙惜字如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