俪珠与惠妃见状,全都不加掩饰的露出了讥诮之色。
别人顾忌钮祜禄贵妃的身份地位,她们两个一个有子,一个有宠,却是丝毫不惧。
钮祜禄贵妃也无法当着康熙的面与俪珠还有惠妃争执,毕竟先前皇贵妃、德妃和宜嫔的下场近在眼前。
她只能强行忍住心中的所有负面情绪,几乎将一口银牙咬碎,才不至于当场爆发。
“皇上,宫务繁杂,俪宸妃与惠妃姐姐两位姐姐难免过度劳累,惠妃姐姐也就罢了,大阿哥终究已经长大了。”
赫舍里嫔对宫权也十分眼热:“只是俪宸妃姐姐不只要经常侍奉皇上,还要操持宫务,实在是劳心劳力!若是累坏了俪宸妃姐姐,那可真就是一众姐妹的罪过了!不如找几个人替俪宸妃姐姐和惠妃姐姐打下手,您意下如何?”
她这话说的巧妙。
一是提醒康熙大阿哥年纪不小了,惠妃恐怕会起别的心思,威胁太子的地位。
二是站在俪珠的角度替俪珠考虑,必然可以赢得康熙的好感。
如此下来,貌似最稳妥的解决办法就是将宫权分给赫舍里嫔一部分,既能帮俪珠分忧,又能替太子牵制惠妃和大阿哥。
可惜康熙不是任人摆布的傀儡,他对赫舍里嫔早有防备,哪怕赫舍里嫔说得条条是道,他也不想赫舍里嫔得到好处。
“赫舍里嫔言之有理。”
康熙故意道:“既然如此,那就由端嫔和敬嫔一同辅佐俪宸妃和惠妃协理六宫。”
赫舍里嫔瞬间露出了与方才钮祜禄贵妃一模一样的神色,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钮祜禄贵妃勾唇一笑,顿时感觉心里没有那么难受了。
端嫔和敬嫔立刻被这从天而降的馅饼砸得晕乎乎的。
尤其是敬嫔,她更是惊喜无比!
反倒是端嫔一向不争不抢的,这一次明明得了这么大的好处,第一时间并不是心生欢喜,反倒心生忧虑。
她是有自知之明的,在她看来,她一不得宠,位分也不算太高,骤然插手宫权,恐怕会吃不到羊肉惹一身骚。
可惜如今康熙旨意已下,她根本没有退缩的余地。
敬嫔当即福身一礼:“臣妾多谢皇上恩典,请皇上放心,臣妾一定会辅佐俪宸妃娘娘与惠妃娘娘处理好宫务,绝不让皇上失望。”
端嫔只能强颜欢笑:“臣妾谢过皇上恩典。”
赫舍里嫔紧咬下唇,眉心紧紧地拧在了一起。
她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丢死人了。
她可以肯定,康熙是故意的,这让她心中忍不住恼羞成怒了起来。
她可是太子的姨母!储君的至亲!皇上为何丝毫不给她面子?
这是她最费解的地方。
“赫舍里嫔,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俪珠突然高声道:“莫非是嫉妒端嫔与敬嫔得了宫权,而你却竹篮打水一场空?”
赫舍里嫔连忙收敛表情:“臣妾不敢。”
“不敢?连侍寝都没有侍寝过的人,居然还妄想插手宫权,这不是贻笑大方吗?”
俪珠毫不客气地指桑骂槐,冷嘲热讽:“你说是吧!赫舍里嫔?”
赫舍里嫔又羞又气:“俪宸妃娘娘,光天化日之下,您怎能将这样不端庄的词挂在嘴边呢?”
“亚圣孟子曾言,‘男女居室,人之大伦也!’嫔妃的天职难道不是侍寝吗?如果嫔妃不侍寝,皇嗣从何而来?如果没有皇嗣,大清国祚如何传承?”
俪珠冷哼一声,眼含不屑:“赫舍里嫔是因为自己没有侍寝,所以也见不得别人侍寝吗?”
赫舍里嫔心头一紧:“臣妾绝无此意!请娘娘莫要随意揣测。”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圣人之言说得不对?”
俪珠步步紧逼:“还是觉得本宫侍寝太多,抢了你的机会?”
赫舍里嫔无可奈何,只得低头:“臣妾失言,请娘娘恕罪!”
康熙骤然下旨:“赫舍里嫔言语失当,对上不敬,罚抄《女训》一万遍!”
赫舍里嫔如遭重击:“一万遍!”
《女训》虽然只有四百多字,可一万遍算下来也有四百多万的字数。
毛笔字写起来又慢,有的是赫舍里嫔抄得了!
哪怕一天写一万个字,也得写一年多。
幸好没有时间限制,否则非得把手写断不可。
赫舍里嫔正这么想着,康熙突然又道:“没抄完之前,不必将绿头牌递上来。”
“皇上……”
赫舍里嫔悲呼一声,她马上就要及笄了,眼瞅着就能侍寝了。
结果这下子,她的侍寝日期又要延后了。
康熙满脸嫌弃之色:“朕看你也不适合侍寝,不如先修身养性,洗一洗铅华之气,免得玷污了朕的龙体。”
赫舍里嫔当场破防:“臣妾……”
“此事就这么决定了,不必再说!”
康熙很不耐烦:“既然入宫做了妃嫔,就要有妃嫔的样子。”
赫舍里颇有急智,立刻找到了事情的关键:“臣妾冤枉啊!臣妾只是提醒了俪宸妃娘娘一句,臣妾并无恶意。”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