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祜禄贵妃面上含笑,语气却带有诘问之意:“僖嫔性情古怪,能处理好宫务吗?”
俪珠冷笑着反驳道:“千人千面各有不同,僖嫔的性子确实与旁人大不一样,但也算不上古怪吧?”
“既然俪宸妃举荐,僖嫔的病又已经好了,那就先解了僖嫔的禁足,让僖嫔也一同辅佐协理六宫。”
康熙也觉得僖嫔管理不好宫务,但是俪珠喜欢,他自然要顺俪珠的意。
反正宫里各个机构都有完善的框架,又有从前的例子,且只是协助管理宫务,并不是真正的协理六宫,整体工作不算太难。
只要不乱来,当个甩手掌柜就行了。
所以他叮嘱道:“只是僖嫔的确没有经验,不如先分一些无关紧要的琐碎事务给她,校考一番再行定论。”
俪珠保证道:“我会向僖嫔传达万岁的旨意,将一切安排到位。”
康熙满脸宠溺:“爱妻行事,为夫放心。”
俪珠骄矜一笑:“多谢万岁信任。”
众多妃嫔虽然不是第一次见这一幕了,但大多数还是嫉妒得双眼发红。
康熙不喜欢这么多人在眼前碍事,他当即拉起俪珠的纤纤玉手,与俪珠携手离开了承乾宫。
二人坐上銮驾,朝着景阳宫而去。
投靠了俪珠的几个小嫔妃紧随其后,也离开了承乾宫。
剩下的一众嫔妃顿感无趣,也不向皇贵妃行礼,直接由钮祜禄贵妃和惠妃领头,不声不响地走了,徒留下狼狈不堪的皇贵妃独自黯然神伤。
“娘娘,您快去重新梳洗一番吧!”
皇贵妃犹如一具行尸走肉一般不言不语,任由两名贴身侍女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步履蹒跚地回到了内殿。
之后便是传来热水,又换掉满身污秽的衣服,足足折腾了大半天。
……
景阳宫中,俪珠看着依旧有些闷闷不乐的康熙,不禁调侃道:“怎么啦?发现你的梦中神女德妃与你想象中的不一样,心里难受了?”
康熙剑眉一拧,反应极大:“浑说什么?她一介包衣,怎么可能是为夫的梦中神女?也不怕亵渎了神灵。”
俪珠瘪了瘪嘴:“那谁是你的梦中神女?”
“明知故问。”
康熙白了俪珠一眼:“除了你,还能是谁?”
俪珠娇嗔道:“贫嘴!”
康熙与俪珠笑闹了一阵,才肃然道:“今日德妃等人的行径确实是让为夫不满极了,丝毫没有一点嫔妃的体面,差点把人丢到宫外去了。”
俪珠有些疑惑:“说来也怪,德妃惯会装模作样,怎么突然不再伪装了?”
康熙含笑道:“还不是你的算计?宫里除了你以外,还有谁能把她们耍的团团转。”
“此事真与我无关。”
俪珠连忙解释:“我只是抓住了皇贵妃宫里的宫女和宜妃宫里的太监私通的把柄而已,我真没有设计皇贵妃和德妃还有宜嫔三人在宫中动手!我也是知道轻重的,怎么可能干这种有损皇家颜面的事儿?”
“那就当你没有算计她们吧!”
康熙打了个哈哈,将这一篇翻过,又邀功似的道:“今日为夫替你出气了,开不开心?”
俪珠知道他说的是赫舍里嫔,但却并不买账,反而翻了一个白眼儿:“你是为我出气吗?我看你呀,就是存心想要打压赫舍里家族。”
康熙颔首道:“珠珠真是聪明过人,不过为你出气也是真的,赫舍里嫔仗着太子多次对你不敬,也是时候该敲打敲打了。”
俪珠眼珠子一转,试探道:“太子不是你的心头宝吗?你怎么舍得?”
“若说为夫对胤礽没有感情,自然是假的,毕竟他从小没了额娘,又是在为夫身边长大的!同时身为太子,为夫难免对他寄予厚望。”
康熙先是感慨了一番,方才推心置腹道:“只是胤礽是胤礽,赫舍里家族是赫舍里家族,本身赫舍里家族底蕴深厚,乃是满洲八大姓氏之一,这些年又靠着元后的名头和太子的名头发展极快,朝中势力盘根错节!珠珠,如果你是皇帝,你能不防范赫舍里家族吗?”
俪珠如实相告:“我自然是要防范的,只是太子与赫舍里家族本就密不可分,两者早已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情形了。”
康熙重重地叹息一声:“所以为夫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惜他们实在是太不知足了。”
俪珠嘴上宽慰道:“太子如今还小,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
她心里却想着,本宫的儿子还没生出来呢!先让太子与赫舍里家族多蹦达两天吧!
康熙也不多做纠结:“爱妻言之有理。”
……
承乾宫。
沐浴了三遍,换上一身新衣的皇贵妃嗅着清幽的檀香,心中的火气却怎么都压抑不住。
一个侍女端来了一堆饭菜:“娘娘,您先用点膳,别熬坏了身子。”
“身子?本宫要这身子还有什么用!”
皇贵妃一跃而起,猛然一把,将侍女端过来的饭菜全部掀翻在地。
“啊!”
伴随着一声惊叫,哗啦一声,噼里啪啦的脆响,各色美味佳肴散落开来,汁水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