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果好奇道:“娘娘,淑媛在高丽王国是什么级别?”
“高丽在王妃之下,正式的内命妇分为八级,由高到低分别是嫔、贵人、昭仪、淑仪、昭容、淑容、昭媛和淑媛。”
俪珠随口科普道:“在此之下,都是女官与宫女,但一些高级的女官,比如尚宫之类的,差不多分了十级,也可以给国王侍寝。”
夏果满脸不屑:“原来淑媛这么低!哪怕是高丽王妃想要求见娘娘都未必够格,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淑媛!如此卑微的身份,她有什么资格求见娘娘?”
俪珠摇头道:“这名淑媛张氏非同一般,本宫倒要瞧一瞧张氏究竟所为何事。”
夏果仍旧不以为意:“再不一般又能如何?只是一介藩邦小国的女子,哪怕她将来能够当上王妃,也比不上娘娘半根头发丝。”
俪珠笑了笑:“行了,传她进来。”
夏果应声而去:“遵命。”
很快,张玉贞便在夏果的带领之下走进了内殿。
她并不敢直视俪珠,而是低眉顺眼,柔顺恭敬地拜伏在地,三叩首道:“淑媛张氏参见大清俪宸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俪珠略感惊奇:“你会说汉语?”
张玉贞解释道:“妾身原本也是贵族出身,只可惜家中长辈获罪,才被罚入了王宫成为宫女,后来有幸遇到了大王殿下,才脱离了苦海!所以妾身不只会说汉语,还会说满语,也能听懂一些蒙语。”
俪珠暗自颔首,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张玉贞愈发恭谨:“妾身贱名玉贞。”
俪珠赞道:“石之美者曰玉,坚守不二曰贞,倒是个好名字。”
可惜玉美而易碎,忠贞如一更是难得。
张玉贞连磕头一礼:“叩谢大清俪宸贵妃娘娘夸奖!”
俪珠对此很是满意:“求见本宫所为何事?”
“回禀大清俪宸贵妃娘娘,王妃在涵元殿赐宴结束之后,专门去毓庆宫求见了大清太子殿下。”
张玉贞三言两语将高丽王妃闵氏在毓庆宫说的话复述了一遍:“她说……”
秋果厉声呵斥道:“大胆张氏!你可知如若构陷大清太子是何罪过?”
张玉贞此刻反倒不卑不亢了起来:“妾身不敢!请大清俪宸贵妃娘娘明鉴。”
因为她知道,这才是决定他命运的关键时刻。
秋果还要再言,俪珠却一抬手止住了她的话头,而后饶有兴趣的望着张玉贞。
张玉贞见状,故意道:“俪宸贵妃娘娘,您难道不信任妾身?”
俪珠抬手抚了抚鬓边的魏紫牡丹,不置可否:“太子是大清储君,是未来的大清皇帝,理论上与本宫这个当今皇帝的贵妃地位相当,若是太子真的与王妃闵氏说了这等大逆不道之言,你可知道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
“妾身明白,但是在妾身看来,太子终究只是太子,如今的皇帝陛下才是真正的天子!”
张玉贞再次磕头以礼,而后直起身子,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高丽是大清的属国,妾身是高丽国王的姬妾,自然也是大清天子的臣子!为臣者,自然要一心忠于君上,纵使妾身因此获罪,妾身也绝不敢有丝毫隐瞒。”
俪珠对此半个字儿都不信。
明明是张玉贞想要借此机会斗垮高丽王妃罢了。
但她也乐意相助。
本来她对高丽王妃没有任何好感也没有任何恶意,谁让高俪王妃非要与太子搅合在一起,她也只能借机敲山震虎了。
不过必须得确定消息来源准确,免得闹出笑话。
俪珠冷声质疑道:“太子与王妃闵氏面谈,你一个小小的淑媛怎么会听得这么清楚?如同你就在现场一样。”
张玉贞犹豫了一瞬,方才沉声道:“不瞒贵妃娘娘,王妃的贴身侍女乃是妾身的暗子,妾身的表哥在王宫当侍卫,那名宫女早已与表哥私相授受,所以即使她是王妃从家族带出来的心腹,也不得不背叛王妃。”
俪珠看向身旁的贴身侍女:“秋果,咱们在毓庆宫的人手有没有传来什么消息?”
“咱们的人只能在毓庆宫做一些杂事,根本无法靠近太子,但确实有消息传来,高丽王妃闵氏曾在涵元殿赐宴之后求见太子。”
秋果回禀道:“同时,太子将殿内伺候的奴才都赶了出来,只有太子最信任的毓庆宫大总管何玉树在一旁伺候。”
高丽王妃不过是个小角色,关键是此事也有太子的参与。
一下子就让事情变得复杂起来了。
俪珠一时拿不定主意,准备集思广益:“你们说,此事该怎么办?”
秋果主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娘娘,太子与高丽王妃之间的谈话,只有他们与身边最亲近的宫人知晓,咱们根本找不到证据。”
夏果主张强势出击:“不如把高丽王妃身边的贴身侍女抓紧慎刑司,狠狠地拷打一番,必然可以得出口供。”
秋果考虑地更加深远:“可如果咱们这么对待外邦国王的正妃,岂不是让其余的附属王国兔死狐悲?”
这的确算是说到了点子上,所以夏果也无话可说了。
俪珠却将眉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