俪珠见状,语气也软和了几分:“太后娘娘如果没有别的话要对我说,我就先走了。”
仁宪太后含笑点头:“去吧!日后你不论遇到何等棘手之事,都可以到寿康宫来找哀家,或是去找宁缺妹妹。”
“我记下了。”
俪珠转身走出寿康宫正殿,抬头望了望明媚的秋日阳光,心中滋味难言。
最终,她还是暂且抛下了一切杂念,在一众宫女太监的簇拥之下登上了步辇,朝着慈宁宫而去。
慈宁宫与寿康宫距离很近,转过两道弯就到了。
大门之前只有两个面无表情的小太监。
夏果趾高气扬的上前问道:“太皇太后呢?”
守门的小太监温声道:“太皇太后娘娘正在大殿之中等着贵妃娘娘。”
“不必通传了!去,直接给本宫开门。”
俪珠将脸一扬,小金子和小银子立刻上前将朱红大门推开。
而后俪珠并不下轿,反而直接坐着步辇大摇大摆地进入了慈宁宫。
这样的行径,比皇帝的派头都大了。
因为按照规矩,哪怕是皇帝到了太后和太皇太后的宫里,都得落轿步行。
见到俪珠此举,慈宁宫中只有少数宫女太监露出不忿之色,他们算是太皇太后仅剩下的死忠了。
至于慈宁宫中其余的宫女太监,基本都是康熙安排过来的,所以见此一幕,除了震撼于俪宸贵妃的威势煊赫以外,毫无感觉。
这些人的神色一个不落的被俪珠尽收眼底。
同时,俪珠带来的几个贴身宫女太监也注意到了慈宁宫一众宫人的态度。
俪珠很快到了正殿之外,新任的慈宁宫大总管杜殊朗立刻迎了上来:“参见贵妃娘娘。”
俪珠直接道:“去叫太皇太后出来。”
杜殊朗躬身一礼:“按照规矩,您得在大殿之中向太皇太后娘娘行礼,而且太皇太后娘娘刚服了药,正在休息,请您稍等片刻。”
“来人,把那几个对本宫不敬的宫女太监拿下!”
俪珠抬手一指,小金子和小银子就带着景阳宫的太监将方才对俪珠露出了不忿之色的几名宫女太监擒拿住了。
杜舒朗似是被俪珠的做派给吓住了,愣在原地嗫嚅无言。
实则他是专门给俪珠创造发作的机会。
那几名被拿下的宫女太监瞬间急了,他们都挣扎着道:“贵妃娘娘,您这是做什么?奴才等人是伺候太皇太后娘娘的!您怎么能……”
俪珠冷哼一声:“掌嘴!”
夏果和秋花当即上前抹起袖子,对着那几名开口的宫女太监就是噼里啪啦几个耳光下去,打得他们眼冒金星,嘴角流血。
慈宁宫的其余宫人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完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不过抽了十来个巴掌,那几名死忠于太皇太后的宫女太监就受不住了,当即开始求起饶来。
“啊!”
“贵妃娘娘饶命!”
“贵妃娘娘,奴才知错了……”
眼看俪珠不为所动,几名宫女太监又硬气了起来。
“俪宸贵妃,你怎么敢在慈宁宫中责打我等?我等虽是奴才,却是慈宁宫的奴才,只有太皇太后娘娘才是我等的主子,你竟敢如此越俎代庖,以下犯上,你眼中还有没有太皇太后娘娘?”
俪珠挑眉:“本宫身为贵妃,如今协理六宫,难道还没有权力处置你们几个奴才吗?”
几名宫人都道:“即使你协理六宫,可慈宁宫并不在东西六宫之内,你哪来的权力处置我们?”
“本宫处置不了你们,万岁总能处置你们吧?万岁亲口下旨,本宫不受宫规限制,别说是你们,哪怕是太皇太后,也根本不被本宫放在眼里!纵然本宫今天打了太皇太后,你们信不信,万岁照样会站在本宫这一边?”
俪珠也不装了,直言不讳道:“本宫告诉你们,本宫想怎么收拾你们就怎么收拾你们,想什么时候收拾你们就什么时候收拾你们!哪怕你们的主子是太皇太后,也护不住你们!”
几名宫女太监一时间被俪珠这过于真实的言语给镇住了。
竟然无一人能够开口反驳。
夏果和秋花见状,再次挥手朝着那几名宫女太监扇了过去。
苏麻喇姑突然冲了出来:“住手!”
俪珠大喝一声:“谁敢住手?给本宫继续打!”
苏麻喇姑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俪宸贵妃!你竟敢在慈宁宫撒泼放刁,胡作非为!”
俪珠扶了扶鬓角,讥讽道:“慈宁宫又怎样?如今的紫禁城里面,你们慈宁宫不过也是个冷灶而已,你还以为这是从前呀?”
苏麻喇姑挺直了腰杆:“太皇太后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无论慈宁宫是冷灶或是热灶,都不容你一介妾妃放肆。”
“妾妃不妾妃的,是你能讲得吗?你一个老奴才还真把自个儿当盘菜了?”
俪珠反唇相讥:“何况本宫不过是惩治了几个不知死活的奴才而已,与放肆根本沾不上边!若是本宫真的放肆起来,本宫一只手都能将你们这小小的慈宁宫掀翻。”
苏麻喇姑有些气急败坏:“胡言乱语!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