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曙看看前面宋军已乱成一锅粥,感觉自己无力挽回乱局,只得下达死命令:“前军负责拦截敌人,不许后退,向前拼杀!中军、后军快速撤离!”
“遵令!”宋军前军将士策马向前拼死拦住侬军,才勉强稳住阵脚,为大军的逃离争取了时间。
战后,侬智高看到一片片宋军的尸体,大笑道:“哈哈,我们又大获全胜了!
黄师宓捋着髯须说:“陛下,照这样的趋势,春节后,我们便可长驱直入,直捣湖南、湖北了!”
“宏图霸业触手可得!丞相,元旦就要到了,我们回去庆祝庆祝,让队伍好好休整一下!”
“好主意!”
话说陈曙带领军队一路狂奔逃回了军营,再清点了一下人数,垂头丧气地哀叹道:“损失这么大啊!”
“陈将军,我回来了。”袁用像落汤鸡一样不知从哪里逃了回来,他生怕陈曙将军治他的罪,嗫手嗫脚地来到陈将军的营帐。
“回来就好,我正好心中苦闷,过来陪我喝几杯。”
“谢谢将军不杀之恩!好的,我正好一天没吃饭了。”陈曙和袁用两人喝起了闷酒。
余靖听到宋军大败的消息,心急如焚地赶到了军营,见到陈曙问道:“遭此大败你还有心喝酒?这次,我们损失了多少人马?”
陈曙哽咽地说:“我心中苦闷,自杀的心思都有了,这次我们战死约三千人,受伤约四千人!”
余靖叹了一口气说:“哎,真是倒霉!陈将军怎么会这样!叫我如何向皇上汇报?”
东京皇宫,仁宗正与大臣们开朝会,仁宗担忧地说:“狄青素有威名,贼军一定惧怕他,朕担心贼人会暗害他,快快传旨下去,提醒他左右使唤的人非亲信不可,饮食起居要多加提防!”
庞宰相上奏道:“遵旨!吾皇关怀狄青真是无所不至,我相信他必定凯旋而归!”
“狄将军的大军现在到哪里了?”
高枢密使:“报告陛下,狄将军的大军昨天过长江了!”
“甚好!甚好!”
“陛下,臣有广西前线败绩要报!”
“好消息朕已听腻了,坏消息要优先呈报!”
高枢密使长叹了一口气,上奏道:“官家,刚刚收到广南西路经略安抚使余靖的前线战报,十二月二十四日,广西兵马钤辖陈曙兵败金城驿,宋军死伤七千余人!”
“又是惨败,这余靖、陈曙也太让朕失望了!时运不济,众位爱卿随我去玉清宫为死难将士祈祷!”
“喏!”
1053年1月30日,广西宾州天空寒风凛冽、残阳如血。狄青率领禁军步兵、禁军骑兵、百余名吐蕃骑兵、雄略军、忠敢军、澄海军,共有将士三万四千余人在宾州郊外一处开阔地安营集结会操,三军将士们全身铠甲,队列整齐,威风凛凛。
军寨入口,建有巨大的辕门,在辕门和高大的狄将军大帐之间,通道两旁飘扬着狄青大将军的将旗,两边整齐地站立着百余名手持方天画戟的禁军卫队。在大将军营帐前,建有三米多的木质高台,高台上有一把紫檀宝座,大将军狄青虎颜豹睛,雪铠银盔,格外显眼端坐其上,台下两侧是大将军的华盖和旌旗及两面巨大的震天鼓。
众将领分列站立在台下,各路大军按番号列队操场,等待大将军的号令,士兵们都不知道全军今天会操的内容是什么,只见将校们个个神情严肃,没人敢吱声,只有军靴踏步的声音响彻云霄......
“咚,咚咚!”随着一阵震天鼓响起,大将军狄青站起身,三万多名将士振臂高呼:“大将军威武,宋军威武!”
三声欢呼完毕,狄青大声喝道:“将违反军令的犯人押上来!”
几十名刀斧手赤裸着上身,背后都插有亮晃晃的鬼头大刀,押着被五花大绑的广西兵马钤辖陈曙、副将袁用等三十余名军校来到高台前。
欧阳烈叱道:“跪下!”陈曙、袁用等犯人只得跪在地上。
监军走上高台,拿出文牍,当众宣读了他们的罪行,最后说:“依据军规,应斩立决!”
陈曙用惊讶的目光望着狄青和余靖,跪在地上说:“大将军,这处罚也太重了吧!”
狄青厉声问道:“皇上授我特权前来讨贼,我在行军旅途多次下达军令,不得妄战。陈将军、袁将军为何违反军令,遭此败绩?”
“这——”陈曙、袁用无话可说。
行刑官高声命令道:“将犯人押往刑场,执行死刑!”
“喏!”
刀斧手押着他们往外走,陈曙一句未吭,眼中流下了热泪,袁用不停地回头呼喊:“大将军,饶命呀!饶命呀......”
全军将士一片惊愕,特别是久无战事的两广士兵更为紧张,甚至吓得眼睛给闭上了,就连在西北久经沙场的广南安抚使孙沔将军也惊呆了,广西安抚使余靖更是两个小腿肚子直打颤,余靖结结巴巴地说道:“狄将军,是我的过错,安排他们征讨的,请——治——我的——罪!”
狄青回道:“你乃文臣,军旅之责非你所任也。”
陈曙、袁用等犯人被处决后,“咚,咚咚——”又一阵战鼓响起,三万多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