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绿,我们要添个女儿!”
独孤绿有点懵圈!丈夫从外面回府便扯着她的嚷嚷的话,实在难以理解。
先不说以夫妻俩如今的年纪,还能不能生出孩子,要准确的生出个女儿,这谁能控制得了?
独孤绿脑子里猛然闪过个不好的念头,喝问道:“你是不是在外面养了外室, 偷偷生养出了个女儿,想要抱回府里?”
见夫人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的毛都炸着,慕容坚以最快的语速把与郝琦接触的经过,以及他对郝琦的观察结果,告诉了独孤绿。
“我知道灰犬很强大,可没想到真实的实力会如此惊人;也曾听闻灰犬有这么一个影子似的人物,就是没机会见到本人;听你夸了这么多,对这人我还是没个具体概念。
你不如找个我了解的人做参照。”
慕容坚丝毫不迟疑的答道:“象苏焕!
以往和我跟玄老在一起,能不显山不露水,掌控住场面的年轻一代只有苏焕, 现在又多出了个郝琦。
郝琦的天资绝不在苏焕之下,博闻强识,心藏沟壑。 沉稳内敛,动则却如脱兔的行事作风也有几分相似。”
独孤绿一脸惊愕,抬起紧攥着的右手,往苏府的方向指指,“你觉得郝峻不弱于苏焕?”
独孤绿和苏焕是同龄人,他们这个年龄段,正是西魏国文武重臣聚居福禄街,出现了第一代相互敌视,相互激励福禄街少年。
作为少时玩伴,独孤绿很了解苏焕疏狂放荡表象下掩藏着的强大。
惊才绝艳的天资,孜孜不倦的勤奋,洒脱不羁的风姿,冷静果决的性格;苏焕曾经是她们那一代少女的梦中情郎。
六镇子弟中竟藏有这样一个大宝贝。
“你跑回家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独孤绿忽然发觉丈夫今天的反应透着古怪。
“郝琦一直把香兰视为长姐。”
慕容坚罕见的直呼出女儿出嫁后再未曾叫过的闺名;他话才说了一半,独孤绿就抢着吼道:“香兰找了个好弟弟,认儿子,咱们要认回来。
啊呀!你咋能先走了,把人留给冯老鬼,不行,我这就去抢人。”
慕容坚示意妻子不要激动,苦笑道:“郝琦看似文弱,实则一身的傲骨。 若不是让香兰以姐弟之情困着,根本就不会加入灰犬。
你就把他假想成苏焕。”
独孤绿把丰腴的臀部落回坐榻上,俏脸上浮起层淡淡的落寞。
慕容坚心底微酸,强笑道:“郝琦的妻子是麻炎家老闺女,名叫麻晚晴,出嫁前有个小才女的绰号,你应该有所耳闻。
麻晚晴样貌和香兰有几分相象,深得香兰喜爱。”
“有话不直说,绕这么多,净浪费时间!”
慕容坚瞧着跳起脚,呼喊着仆从备车,火急火燎往外走的妻子,脸现微笑;忽而觉得妻子的神情似乎有些反常,叫过管事询问,谁来过府上,管事答,是瑟瑟小姐才来过。
觉着妻子表现异常的念头一闪而过,就又忙着思索起朝中大事。
离开灰犬本部,他先是进宫,演了场讨要被困在宫里的忠勇部曲,被不肯接见的陛下,直接驳回的戏。
众目睽睽下气呼呼去了尚书省,关了门和苏焕详细的探讨郝琦提出的方案,查漏补缺,做了几个小修补。
推开门却猛甩着袖子,仰着怒气勃发的紫脸,去找刚履职的兵部尚书高松。
他和高松俩人关了门,在自己以前办公的公案后面,从暗格里取出藏着的好酒,边喝边聊,高松抽空还骂两嗓子,给门外的人听。
他俩这边演着,苏焕那边也做着配合,他刚离开尚书省,苏焕就招来了冯吉等侍郎们,关了门一阵密议。
等慕容坚和高松两人一身酒气,走出兵部尚书的官廨;一条大柱国要联合高氏抵制秦人重臣的小道消息,已经在兵部传的沸沸扬扬。
而在高层次的京城官员中间,也在悄然的流传着,陛下联合新提拔起来的仆射苏焕,即将会对慕容家展开一波报复;现在的情势,先前支持慕容坚的独孤家,缺少主心骨在京都,西门家名义上的家主西门翰,倒向了高家,最擅长潜藏势力的冯家,以及刚把势力伸进京都的高家,暂时态度模糊不清。
陡然间,前一日还是权倾朝野的大柱国,已经失去了对全局的掌控。
总而言之,随着高松代表兵强马壮的北府入京参与朝政,一石激起千重浪,一夜之间京都局势大变;西魏国朝堂已经没有一个绝对的强者,新整合形成的数股势力,正在角逐西魏国朝堂的控制权。
慕容坚对郝琦的通盘规划很满意!
心情大好的他,甚至在心里替冯道玄的迟到做着解释。
“玄老辛苦了,快快,快入席;申时过半,玄老午饭还没吃呢吧!”
冯道玄在凉亭内几乎算是他专座的竹椅上,舒展开疲累的身子,“大柱国呀! 广安司还是您来盯着吧。郝琦这小子折腾劲太大,老夫左支右挡,实在是扛不住这份疲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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