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碎,也无法碎到我面前来。
禾苗和银砾两个人把床铺好了,把一切用品归置好,火炭烧了起来。
行宫的院子里,有小厨房,有柴火,宫中内务早已把一天的饭食分好了。
不同品阶的大臣,得到的饭食不一样,有人得了白米,有人得了白面。
生肉和青菜也按斤分的,冬日季节,青色的蔬菜少,一些官低的都分不到。
我们带过来的肉食蔬菜白面白米也不少,足够我们这些人在这里过上十来日!
“咦,小姐,我明明热了十个馒头,为什么只剩下了八个,谁敢大胆偷吃?”
禾苗端吃食过来给我,问着我。
我立马警惕:“你确定,你是热了十个馒头?”
禾苗忙忙点头:“是啊,是啊,奴婢是热了十个大馒头,想着老爷吃了,小姐吃两个,奴婢蘸肉酱吃六个。”
“可是热好之后,奴婢焖了一下锅,炒了菜端过来,又找了酱,去拿馒头的时候,只剩下了八个,好奇怪呀!”
不是好奇怪,是玄之在我这个院子。
不对,玄之偷了馒头在我的房间里!
我安慰着禾苗:“可能是你记岔了,来,赶紧趁热馒头蘸肉酱,快点吃,我去房里换个帕子。”
禾苗忙道:“奴婢给你拿!”
我已经站起身,张口拒绝:“你吃你的,我自己去拿!”
禾苗这才哦了一声,拿起白馒头,夹着肉酱,啃了起来。
我住的房间不大,也不小,衣橱,屏风,浴桶,等等,一应俱全。
我进了屋子,打开了橱柜,不见人,绕过屏风去,就看见玄之着一身普通短打,坐在浴桶里,啃馒头,不看他那张脸,不看他那身段,他像极了山间打柴人。
我来,他头都没抬,举起拿馒头的手,冲着我晃了一下:“福主,有福之人买的馒头都是香的,好吃!”
我走过去,站在浴桶前:“玄之道长,你家祖师爷要是知道你如此,会不会引一个雷把你给劈死?”
玄之乐呵呵道:“不会不会,我家祖师爷是最护短之人,就算我犯错,也会等我回灵源观再把我劈死,不会当着你面把我劈死的,你放心好了。”
我深深的压了一口气:“玄之道长,咱们近日无仇,远日无冤,你来我这里,到底要干什么?”
“别跟我说,你想过来跟我见识见识,就凭你曾经游历大川,什么样的野兽你没见过,你还稀罕什么冬猎?”
玄之几口把馒头啃了,坐在浴桶里昂起头望着我:“褔主,今日你在外面与凤九负长姐斗嘴吵架之时你还提醒她,要轻声细语,不可动怒。”
“怎么到你自己这里,你就对我吹鼻子瞪眼,一副我欠了你好些银子没还的样子,你这也太双标了吧!”
我:“!!!!!”
他说我太双标了?
双标这个词儿,我只有在叶华夏口中听过,从未在其他大晋人口中得知。
难道说……
玄之和叶华夏……
不不不,不会的,叶华夏跟我说过,她是来自一个人人平等,女子能顶半边天的地方!
那个地方女子不分嫡庶,人人可以当家作主,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我不露声色,顺着玄之话道:“我是双标,那又如何,我劝你赶紧离开我这,不然的话,我吆喝一声,看谁倒霉!”
玄之双手一撑,浴桶沿边,翻身从浴桶里跳出,目光扫了一下我的肚子,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丢向我:“你肚子里的孩子有三个多月了,目前很稳,很强壮,但你这几天没吃好,没睡好,还是要注意一下。”
“这是一瓶保胎药,要是觉得肚子不舒服,就吃两粒!”
我伸手接过,直接拔开瓷瓶塞,倒出两粒,往嘴里一丢,吞咽下去。
玄之被我的动作弄得一瞪眼,脱口而出:“福主,你如此信任我,就不怕我给你一瓶毒药?”
我捏着药瓶,抬起脚步,走向玄之。
玄之却在我靠近他之时,后退了一步。
我停下了脚步,轻笑出口:“玄之道长,你是灵源观的大师兄,道法比其他师兄更深一点,凤九负跟你都没法比。”
“你师傅相携你其他师弟去云游山川美景,归期不定,留你一人在观中,想来你们是知道,我在你们观中算计……”
“你这里不留我,我去找我师弟。”玄之直接打断我,不让我把话说完,后退到窗户处,还不忘叮嘱我:“福主,我给你的药,你记得随身携带,回见。”
他打开窗子,像鬼魅一样,直接顺着窗子,就溜不见了。
我奔到窗户处,只看见窗户处的竹子摇晃了几下,随即恢复平静,像从来没有人从这里走过一样。
我手摸着肚子,果不其然,灵源观的住持和玄之知道我算计了凤九负,会怀他的孩子。
所以住持带着其他徒弟,以云游之名,离开,免得惹一身骚。
留下玄之
可玄之几番三次帮助我,让我去救凤九负,又给我安胎药,对我的肚子格外留心,格外在意,他的目的是什么?
按理说他应该和他的师傅一起走,不应该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