铐上锁链,押送回城,等燕瑾年处置。 谢澜看着供纸上书写的燕九瑜三个大字,神情并无意外,思索一瞬后转而问起燕瑾年的想法,“殿下以为如何” 后者不明就里,眉宇间藏着一缕厌恶,“为自身利益不择手段,难为表率。” 谢澜不置可否,勾了勾某人的指尖,问,“将军呢” 萧明之与他对视,恍惚间有种儿时被教书先生提问的错觉,态度不自觉端正起来,斟酌着开口,“你怀疑他没说实话” 燕瑾年“” 某世子唇边一直噙着笑,活像只老谋深算的狐狸,哪有怀疑的样子。 谢澜从座椅上起身,既没承认,也没否认,“走吧,审一审就知道了。” 为防止身份被泄,他与萧明之依旧简单做过伪装后,才动身前往县衙大牢。 燕瑾年看着二人敷衍至极的装束抽了抽嘴角,一个丝带蒙眼装瞎子,一个干脆扣上面具假扮冷面护卫,中间夹着一个他。 这是什么奇怪的组合 易容如此敷衍,还能不能给对手一些起码的尊重了。 三人并排而行,引来不少围观。 狱卒见贵客到访,连忙搬来几把椅子,燕瑾年坐于主位,负责问话的却是谢澜, “按供纸所述,你是奉宁王之命在打斗中假死,扮做山匪搅乱秩序的” 齐副将低着头,看上去羞愧难当,“是。” 谢澜又问,“凡事各有其目的,你们又是为了什么” 齐副将忍不住抬头,见问话之人蒙着眼,应是个目不能视的瞎子,与他对视却有种被看透的感觉,慌忙错开视线,“主子吩咐,我们只能照做,哪有什么理由。” 谢澜笑了笑,那双妖异的碧色眼眸被遮住后,配上白衣竟有出尘之感,叫人不敢直视,“听起来像是个忠心的” 他虽笑着,齐副将却愈发紧张。衙门审案的事他也听说了,百姓你一言他一语,将那日情形描绘的神乎其神,燕瑾年在他们口中几乎被传成了神仙般的人物。 如今看来,眼前这三人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谢澜坐姿端方雅正,指尖于膝面轻点的模样也十分赏心悦目,“据我所知,宁王极其厌恶背叛,两姓家臣,大多没有好下场,就算我们放过了你,宁王也会派人把你捉回去,折磨至死,就连父母妻儿的命也保不住。 有这么个凶残的主子,你竟半点不怕吗” 齐副将喉结不甚明显的滚了一下。 谢澜“这只是第一个矛盾点。其二,你们扮做山匪,无非是想把水搅浑,时不时添点乱子。可不久前派来的钦差大臣与贤国公有旧,自己人阻挠自己人,岂非多此一举” 齐副将面色微变,直直瞪视着他,不远处那白衣公子在他眼中已化成窥探人心的魔物,令人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警惕。 谢澜长腿交叠,向后倒进椅背,“还不肯说实话吗” 谢澜叹息一声,语气怜悯,像在叹一块顽固的石头,“想必其他人也知道部分内情吧” 他侧身朝燕瑾年拱拱手道,“殿下,我建议将这群山匪分开拷问,最先说出内情的人方能活命。” 至于那些执意保密的,就带着他们的秘密找阎王说吧。 后者心知到了他的戏份,沉吟着点头,活像个不会独立思考的草包,“此计甚妙,就按你说的做吧,来人” “慢着”齐副将一张脸青红交加,咬牙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既已猜出实情,何必戏耍我” 当然是为了教学。 硬要比的话,大概跟学霸教授学渣解题思路差不多。谢澜用几个问题,一层层剥开了齐副将穿在身上的伪装,有理有据,无从辩驳。 来前骤雨将歇,此时又下了起来,反反复复没个定数。燕瑾年皱着眉离开地牢,走出一段路去才叹了口气,“太子果然掺了一脚。” 他们把江都水患当做权力倾轧的砝码,而死去的百姓,不过是两党争斗中微不足道的牺牲品罢了。 燕瑾年见他二人似有话要说,识趣的没跟进同一个房间,摆摆手回屋了。 谢澜拉住险些走过头的男人,关上房门问,“将军在想什么,连路都顾不得看。” 萧明之抬手替他解下蒙眼用的丝带,那双如宝石般剔透的眼睛里清晰映着他的影子。 每次看到谢澜审案的样子他都忍不住想,前世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对方是否也和今天一样,能言巧辩,以自身为筹码同时在几个势力间周旋。 听上去很厉害,可日日殚精竭虑,睡不成一个安稳觉,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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