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子越的脸上此时露出了一丝自嘲之色。
“殿下所言不错。”
“卑职年轻时候以为自己是可以改变一些什么的。”
“可是直到如今皱纹长满了眼角才明白,自己什么也改变不了。”
“反而是变得面目全非了。”
李承泽微微点头后说道。
“从孤刚到一处,其实就留意上你了。”
“上午在一处时候,孤询问众人,可有愿意随孤破案者。”
“孤能看得出来,你有些跃跃欲试。”
“但最终你还是放弃了,既然如此,那为何你还要跟到孤的府邸来呢。”
邓子越深施一礼说道。
“殿下,卑职漂泊半生,战战兢兢,勉强也只能做到不同流合污。”
“方才殿下说卑职热血已凉,其实卑职心里还有热血。”
“只是这仅剩无几的热量,实在不知该挥洒到何处。”
“卑职今日前来,只想问殿下一件事情。”
“殿下是否真的打算彻查工部实力李存信案。”
“又或者说殿下只是打算借着这件案子,跟林相作为筹码交换。”
说完之后,邓子越满怀期待看向李承允。
李承允见状不由得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好,好一个邓子越啊。”
“你小小一个主簿,居然还询问起孤来了。”
“那你觉得,若是易身而处,太子和二皇子会如何处置呢。”
邓子越犹豫了一番后说道。
“卑职不敢议论太子和二皇子殿下。”
李承允摆了摆手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回去吧。”
“说句真话都不敢的人,孤留着也没什么用。”
眼见李承允如此,邓子越只得无奈说道。
“殿下,卑职说就是了。”
“若是此事交给二皇子和太子殿下,多半,多半不了了之。”
李承允微微点头说道。
“没错,你说的很对。”
“邓子越,你在鉴查院多年,如今我大庆的官员都是何等货色,你心知肚明。”
“朝堂之上,因为太子和二皇子夺嫡之争,党同伐异。”
“我南庆吏治腐败,已经到了不得不痛下辣手的地步。”
“孤乃大庆皇室,也是大庆这棵大树之上的一根枝叶。”
“孤不会坐视着大庆的根烂了,那样覆巢之下无完卵,孤也会深受其害。”
“你方才问孤会怎么办,孤的回答很简单。”
“既然这个李存信犯在了孤的手中,孤便绝不会饶了他。”
“现在孤需要的便是搜索证据,将此人绳之以法。”
“邓子越,你可愿随孤一起,为我大庆除了这个贪官污吏。”
邓子越不假思索深施一礼。。
“愿为殿下效力。”
李承允扶起了邓子越后说道。
“人有梦想,不是错事。”
“唯一可悲的是,大多数人,随着年岁变大,阅历增长,梦想也随之枯萎了。”
“孤希望,你能重新找回自我。”
“你在鉴查院没有靠山,在朝中也没有靠山,所以以前处处碰壁,郁郁不得志。”
“不过没关系,从今日起,孤便是你的靠山。”
听到这里,饶是邓子越如今已经不再是毛头小子,一时之间也不由得感动的热泪盈眶。
从定州边军到京都鉴查院,这一路走来,邓子越吃的苦太多太多。
因为直抒胸臆打抱不平,看不惯官场上的阴暗勾当,邓子越在官场蹉跎十数年,可谓是一事无成。
时至今日,遇到明主,这让邓子越如何能不泪洒书房。
邓子越推金山倒玉柱跪在了李承允面前。
“殿下如此知遇之恩,卑职纵然是死,也偿还不了,愿唯殿下马首是瞻。”
李承允扶起了邓子越后说道。
“好了,以后在孤府上,不要动不动就下跪。”
“李存信的案卷,孤大概已经有眉目了。”
“如果此案从正面入手,想查出李存信的证据,那是千难万难。”
邓子越微微点头说道。
“那是自然,这个举报之人,也是诚心,只是提供了一些李存信贪赃枉法之事,具体的证据含糊其辞。”
“若是殿下派人去工部查询,那肯定是半点证据都查不出来的。”
“这个时候李存信肯定已经收到了消息,正在毁灭证据。”
李承允淡然一笑说道。
“所以孤本来也没想着能从工部查到什么东西,不过面子工程还是要走的。”
“你我一明一暗,孤在明处率人查察工部,你在暗中行事。”
“具体你这么做、、、、、、、、。”
李承允和邓子越交待了一番后,邓子越有些诧异的看向李承允。
“殿下,如此一来,只怕会惹的朝野议论啊。”
李承允胸有成竹说道。
“那又如何,你只管按孤说的去做,天塌下来了,孤来顶着。”
此时的邓子越心里也是有些犹疑不定,担心最后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