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修的,当劫修之时,尚敢劫道夺宝,怎么当了我司马氏的客卿,胆气反而小了?”
听了司马蓬的话,沙厉知道自己已经惹怒了他,便闭口不再说话。
“今日宴会董希绩,事成与不成,就看今日之宴了。”
在那日董希绩中途离席之后,司马蓬便发觉自己在邘国竟然有举步维艰之感。大多的世家子弟在听闻了董希绩不看好自己能成事,并直言自己远不如杨景之后,与他便只有面上的热络,真正倾力支持他的,就只有那日留下来同修明妃欢喜法的几人。
当只有这区区几人,一同饮酒玩乐尚可,想要推动局势,罢免杨景,简直就是玩笑。
北域七国的金丹家族和公室,为了维持自身在七国票庄之中的利益,已经开始紧紧的抱团了,若非大势不可逆转,他们根本就不愿增发股份,摊薄自己对于七国票庄的掌控力。
他们的立场与诸多世家相反,是绝对不会相助世家罢免杨景的。
而董氏,韩氏等西洲首屈一指的大家族,早已经和那杨景在暗中达成了交易,确保了自身的利益,更没有罢免杨景的动力。
司马蓬到头来竟发现,自己对于西洲一名小小的筑基修士,竟然有些束手无策。
这严重的刺激到了他敏感的自尊心。
今日之宴只是一场小宴,司马蓬只请了董希绩几人,好方便游说。
此时前来赴宴的董希绩,随身还带了一名身材高大的巨汉,披头散发,身披重甲。身上还有一股挥之不去的腥气。
沙厉见了此人,立即如临大敌。
此人分明就是金丹修为,看着还像是妖物化形。再联系到董希绩的身份,其原型已经呼之欲出,这分明便是一头龙兽化形。
龙兽的斗法之能本就是妖物之中的翘楚,如今众人又在宴上,近在咫尺。
此宴虽遵循太古之时的分餐之制,但间距依旧不过五丈,对于一头金丹龙兽来说,只是一个跨步之事。沙厉自觉若是这龙兽猝然出手,自己绝对无法保下司马蓬。
司马蓬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面上有些僵硬。
“董兄,当日你匆匆离席而去,我等未有机会促膝长谈,当真可惜。”
他的话音还未落,那名巨汉便直接抓起了面前桌案上的一盆鱼汤,仰面倒入口中,一口喝得精光。
“菜呢,还不快接着上菜?”
司马蓬面皮一抽,只好命侍女快点上菜。
“於伯生性散漫,若有冲撞司马兄之处,还请勿怪。”
董希绩风度翩翩的行了一礼,对着司马蓬说道。
“董兄啊,我听闻我等世家子弟,莫不以振兴世家门楣为己任。如今之七国票庄,蒸蒸日上,连我天宝楼这般的跨洲大商行,都要仰其鼻息。等到六派对其的限制一去,必定就要风行西洲三十六国,其有先发优势,我等世家子弟,就算占有地利,又如何强得过这过江猛龙。日后这北域的豪族,说不定就要乘势而起,晋级世家,与我等争利啊。”
司马蓬将李锡山为自己准备的说辞说给了列席的世家子弟听。
李锡山不愧是掌控了七国天宝楼日久的总掌柜,对这些世家的心理拿捏的极其精准。不仅听的在场与司马蓬一伙的世家子弟连连点头,就连董希绩带来的世家子弟之中,也有心有触动的。
席上一时之间只是那大汉大快朵颐之时的吧唧嘴声。
董希绩把玩着酒杯,摇了摇头:
“我豢龙董氏能够发展至今,最重要的教训就是只做自身擅长之事。七国票庄能经营的如此风生水起,但若是换我等来经营,未必能有如此成绩。此次我董氏来北域,只想着参上一股,绝无鸠占鹊巢和另起炉灶之意,司马兄莫要再费口舌了。”
他将酒杯放下,抬头与司马蓬对视:
“且我等世家子弟,虽说都是嫡系,但对族中之决策,几乎毫无左右之力,说到底,也只是来看一场热闹。司马兄机关算尽,在我等长辈的面前,也不过一场过家家的游戏罢了。”
司马蓬听了此言,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几乎就要直接站起来。
在董希绩的话中,自己就好像是那耍猴戏的猴子,这让一向心高气傲的他如何能忍。
只是他在见到那身量高大的大汉冷冷的直视了自己一眼之后,又立即冷静了下来。
“董兄说得有道理,在下也只不过是想要为我等世家之未来做谋算,操切了些,贻笑大方了,我等还是喝酒。”
司马蓬说着,举起了酒杯,将灵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