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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大抵真的累了,竟被魇住了,出了一身汗不舒服,我去湖边洗洗,你先睡。”
池州渡盯着他:“......”
见池州渡不吭声,齐晟披上外袍,折身返回床边,按着他躺下掖好被子,温声道。
“我出去静静就回来,别担心,也别乱跑。”
池州渡垂下眼不知在想什么。
齐晟心下叹息,临走前掐了一把他的脸。
“你啊,小哑巴似的。”
他转身打算离去,谁料手腕突然被人轻轻握住。
齐晟有些惊讶地回头,却见小哑巴突然坐起身来。
他正想询问,对方却突然用力将他拽入怀中。
齐晟没有防备,有些狼狈地跌坐在他怀里,紧接着背后被人轻轻拍了两下。
“没事。”
这一声语气有些生硬,但比平日里温和许多。
齐晟顿时僵住,鼻尖充斥着池州渡的气息,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他缓缓蹭进对方的颈窝,心神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见齐晟没出声,池州渡的手顿了顿,又拍了两下。
这两下将齐晟的心都给拍软了。
他伸出手紧紧抱着池州渡,心里的不安散去不少。
齐晟鼻尖蹭了蹭他的脖颈,轻笑一声,小声问。
“池州渡,你在哄我吗?”
本以为他会沉默,谁知道池州渡轻轻应了一声。
“别怕。”
齐晟一愣,眼神渐渐变得有些复杂。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沉默下来。
“......嗯。”
最终齐晟只是亲吻了一下池州渡的脸颊,有些不舍地离开他的怀抱。
“我……去去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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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边。
衣裳被随意搭在岸上。
齐晟草草将身子清洗一番,回到岸上穿好衣裳。
他并未立即离开,而是随意坐在一旁的树下吹风。
今早,他独自前往北屿山庄。
这次门前没有父亲和安伯。
齐晟默默破阵,进了山庄。
山庄中的下人见了他纷纷一惊,连忙行礼。
父亲察觉到有人破阵,知晓是他来了,便让安伯前来领着他去了书房。
屋内。
齐山勤正提笔写着什么,余光瞥见齐晟,哼笑一声。
齐晟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开口,只得轻唤了声,“父亲。”
齐山勤笔尖一顿,却并未出言,直到恰好墨尽,一页已满,他才放下笔,轻叹一声。
“这些年,你从不曾这样过。”他抬手指了指齐晟的衣襟,“在外如此注重仪态的人,今日为何连衣裳都没顾上?”
齐晟下意识低头,不自在地捋了捋衣襟。
“......来时匆忙罢了。”
“没什么能叫你匆忙,我瞧你分明是心里忙。”
被一语戳穿,齐晟无奈一笑。
“父亲,我今日来,是有两事相求。”
齐山勤:“说说看。”
“其一,求宝阁中能困万物的阳锁。”
“其二......如今江湖之中,再没有比北屿山庄安稳的地方。”
“不久后又是一场大乱,我想求父亲暂时看顾一人。”
齐山勤的脸色令人瞧不出喜怒。
“是谁?”
“是可住进孩儿晟明居内的人。”
齐山勤:“我问你是谁。”
齐晟一顿,抬眼:“……傀师,池州渡。”
“砰——”
话音未落,一只茶盏险险擦过齐晟的耳朵,用力砸在他身后的门框上,碎了一地。
“齐晟,你可知晓自己在做什么?”
齐晟眼中平静:“我以为父亲心中有数。”
“我心中有数?”齐山勤冷笑一声。
“我倒想问你心中可有数?”他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齐晟,“你今日来,那位可知晓?”
齐晟避开视线,沉默下来。
“你替他做出决定,他是否会顺着你的心意。”
齐山勤缓步走到他跟前,加重语气。
“这些,你心里可有数?”
见齐晟避而不谈,齐山勤拔高嗓音。
“这浑水,是你齐晟能蹚得起的?”
“水已浑,鱼岂有选择的余地。”
“这其中的事你知晓几分,那位的过去,幕后之人的目的,你是都清楚了?”
齐晟哑口无言:“......不知。”
齐山勤:“那你为何不问?”
“你与那位,莫非就只是你一厢情愿的荒唐事吗?”
齐晟:“父亲权当如此。”
“这三百年来,守宫未曾找到他的踪迹,那么他自然有躲避的法子,池州渡既然没有出面,闭口不谈,便是不愿见他,还有何可问?”
“若非遇见我,他应当更为自在,在这世间没有一丝一毫的牵绊,难道遇见我之后,就必须要与我站成一线,去做他不愿之事吗?”
“那些于他而言是一段不愿提及的过往,亦是我不敢触碰的伤疤,我对他总有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