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志敏摇头:“我承认能说会道,但我没有你们鲍旅长的胆量和勇气。鲍旅长敢跟缅共中央翻脸,自己带着队伍单干,那帮老头子屁都不敢放。
我哪行?我既没钱粮又没弹药,要带着兄弟们出去,除了抢劫,就只有贩药这条路,那岂不是跟那些残匪一样?我当初可不是为了这个才来缅玉的!”
谢岩沉默半晌,开口问:“那你剩下的300兄弟,后来怎么样了?”
蒋志敏叹息:“剩下的300兄弟,各有各的理由留下,或者说各有不愿或不能回去的理由。上级的意思,是要我们和其他部队合并整编。
这本来没什么,这些年这样的事情太普遍了。但是问题在于,与我们合并的部队,旅长名叫巴赞!”
谢岩奇怪地问:“这巴赞是何方神圣,我怎么没听说过?”
蒋志敏深深看了谢岩一眼,答道:“巴赞的老爸叫巴克,谢大团长总该听说过吧?”
谢岩一听巴克这名字,忍不住骂了句:“我去,原来是他!”
巴克,现任缅共副总参谋长,缅共高层的实权人物。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他的另一个儿子死在鲍启盛手上,而这事件正是导致鲍启盛率从邦桑老根据地出走的直接原因。
蒋志敏这么一说,谢岩立刻明白了,难怪蒋志敏在邦桑待不下去。在巴克手下,又是缅共极力排挤的裤脚兵出身,蒋志敏恐怕穿了不止一双绣花小鞋。到现在还能活着,都算他命大。
聊到这儿,蒋志敏眼巴巴地瞅着谢岩,那眼神里的期盼简直能把人融化:“老谢啊,我的底牌全掀了,说实话,跟我一块儿溜出来的兄弟有297个。
路上还撞见一帮子国党余孽,跟他们干了一场硬仗,结果咱们损失了十二个好汉,但他们也没讨到便宜,至少撂倒了四十多个才撒丫子跑了。
现在我手里攥着285条活蹦乱跳的汉子,就交给你了,老谢,咱俩曾经同生共死,你得念旧情,收留我们这群兄弟。”
谢岩琢磨了好一阵子,才缓缓开口:“老蒋啊,你人马折损不少,可你毕竟是团长,跟我平起平坐,我哪有资格收留你啊。
再说,我这次肩负重任,还得穿越邦桑,你跟在我屁股后面,确实不太合适。这样,咱们师的参谋长苏晨也在,我把他喊过来,看他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不过你放心,到了这儿,绝不会再让你往邦桑那个火坑里跳。”
蒋志敏随口一问:“哟,你们都升级成师了?”但他转念一想,不管叫什么,旅啊师的,缅共手下的兵,还不是那点事儿?
只要你能拉得动,养得起,管它叫什么名堂,想叫军也行。于是改口道:“行,那就有劳老谢你,找林参谋长商量商量。”
谢岩让哨兵去请人,不多时,苏晨掀帘而入,谢岩先给他们俩牵线搭桥,蒋志敏又把前因后果跟苏晨道了个底朝天,还坦白了想投靠鲍启盛的心思。
苏晨听完,笑眯眯地说:“老蒋啊,这一路风尘仆仆,你辛苦了。这样,你和兄弟们先美美地吃顿饱饭,好好歇一宿,明天的事明天再说,怎么样?”
蒋志敏心知肚明,苏晨肯定得和谢岩合计合计,毕竟自己带的不是三两个人,而是近三百号人,这可是一支不容小觑的力量,对方得好好盘算怎么安置。
于是点头同意:“行,听林参谋长的,说真的,我好久没沾过枕头了,今儿个得好好补一觉。”
谢岩乐呵呵地拍胸脯:“今晚你就安心睡,有什么事我扛着!”
蒋志敏笑着应允,转身离帐,有人领着他去找自家兄弟。
等他走远,苏晨低声问谢岩:“老谢,这蒋志敏,靠谱不?”
谢岩思索片刻:“应该是稳当的。当年咱们旅执行7510行动,行动失败撤退过温江时,接应的部队里就有他。
那时他还是个排长,带着二十多个兵蛋子,跟我一起守了一个白天加黑夜,直到所有人安全过江才撤。那时候我俩就结识了。
他是正儿八经从华夏军队退役的,军事技能杠杠的,打起仗来是把好手,嘴皮子也利索,否则也不会几年工夫就混成了团长。”
苏晨点头:“明白了,不过老谢,咱们这次行动保密级别高,不是铁哥们儿不能带在身边。
而且他虽然没明说,但在邦桑肯定是惹了什么麻烦,不然不会带着人马开溜。所以,这位蒋团长怎么安顿,真是个难题。”
谢岩疑惑地问:“直接让蒋志敏去找鲍师长不就得了?”
苏晨解释:“谢团长,这可不行。你想想,你这次行动抽调了旅里大半的资源,如果不是空霖这次失利导致他对我们的封锁失效,我们绝对不敢这么做。
根据的剩下的人员物资本来就有限,一下子又走了将近300人,鲍师长那边压力更大了。
再说,蒋志敏和你有交情不假,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这么多年过去,他是否还跟当初一样,得好好考察。不能只听他一面之词吧?
况且,他是团长级别的,我们怎么安置他?总不能给他额外加一个团吧?我们自己三个团都还没满编呢。”
谢岩细细一想,确实有道理。蒋志敏手下这帮人,基本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