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忍受着头晕眼花的困扰,压根没看。在场唯一看清全部操作的,只有一直勤勤恳恳压着拉斯洛身体的贝格特。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观察卡维的操作,脑子里只有一个问题:这人为什么会那么熟练?
卡维充其量只是个外科助手,即使学习能力再强也是个没接受过医学教育的半文盲。可为什么从钳夹血管到缝合组织都能做到一气呵成,为什么会那么熟练?熟练得根本不像个新手。
然而现实中没有答案。
结扎完破裂的动脉后,伊格纳茨拿起了牛角导管直接插进了血肉模糊的伤口中。
一阵撕裂脖颈的剧痛快速席卷拉斯洛的全身,但经过人工气道源源不断输入肺部的空气却又让他瞬间轻松了许多。没有了烦躁不安,意识也在恢复,这三分钟让拉斯洛彻底体会到了什么才是死亡。
“父亲!”
拉斯洛没法说话,只能用嘴角露出的微笑给自己女儿做了个回应。
周围总算响起了些零星的掌声,即使高傲如法托拉德也不惜赞美之词:“恭喜你,伊格纳茨医生,你又一次开创了奥地利外科的历史。”
“谢谢医生!”
纳雅想要前说句对不起,刚才自己的任性差点害死了父亲,要不是伊格纳茨强行手术,恐怕现在的拉斯洛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可惜伊格纳茨已经听不见了,在接受了感谢和称赞之后,疲劳和低血糖让他晕了过去。
“老师!”
“快,把他扶到宽敞的地方,再给他拿点糖水来!”
卡维随口说了一句,刚要绕过床沿去帮忙,拉斯洛的情况又一次出现了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