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找那么多人?”胡吉尔有些犯难,“听你刚才的意思,不是人人都符合输血条件的,肯定得多要些人来试试才行。”
医院里无非就是医生、护士和病人。
医生要工作,而且地位高高在上,几乎没人愿意为平民女性输血。护士地位要差得多,但护士也需要工作,主宫医院的工作强度还特别大,一般也很难找护士输血。
至于病人就更不行了,本来身体就差,还不知道血里会有什么其他东西。
“巴黎放血技术全欧洲领先,找病人家属就行了吧。”卡维建议道,“如果人真不够的话,门口还围着那么多精壮年轻男性,不用多可惜,我看他们都挺想进手术剧场的。”
胡吉尔脑子也够快,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那些记者的话还真可以试试,我待会儿让我的学生去让他们进来。哦,对了,你刚才说配血,要怎么配血?”
“这事儿知道了原理做起来不难。”卡维四处看了看,问道,“胡吉尔老师的学生在哪儿呢?我直接告诉他就行。”
“善望,善望!”胡吉尔对着病房另一边正在做检查和记录的年轻人,“快来,卡维医生要见你!”
老头的发音很奇怪,不是普通的欧洲人名。而且从称呼到后续的对话都异常简单,吐字也很清晰,生怕对方听不懂。卡维还在奇怪为什么会这样,直到他看到那位年轻人的脸庞这才知道原因:
“这是......”
“我是中国人。”善望没有见陌生人的胆怯,一碰面就大方地用蹩脚法语介绍起了自己,“今年四月和参观代表团一起来到的巴黎,在胡吉尔老师手里工作。”4】
其实卡维在维也纳也见到过一些黄皮肤,但全都是rb过来打工和留学的,一个中国人都没有。
他一时间有些恍忽,有大半年没见到和自己同宗同源的人了。
“卡维医生?”善望一米七出头的身高要比卡维矮半个脑袋,但气势不比任何人差,“我听说下午有手术,我能不能参加?”
卡维很想说自己对助手要求很高,好歹也得有多场手术经验的熟手才行。但在听到这个要求之后,他内心深处却早早就有了偏向。即使他为人再客观,面对此时自费出国留学的国人,实在不忍拒绝:
“你有上过手术么?”
“上过一次吧。”善望挠挠头,笑着说道,“不过也就一次而已。”
胡吉尔这时插了话:“卡维医生去过中国?”
“嗯?”卡维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只是从书和报纸上看过一些相关报道罢了。”
“没去过竟然在见到他的时候不惊讶,好少见啊。”胡吉尔走到善望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很多人都把他当做了rb人或者其他东亚人,他们都分不清中国和其他东亚国家的区别。”
“呵呵,其实我也分不清。”卡维笑了笑,又回到了刚才的话题,“如果胡吉尔老师不反对他上手术的话,我倒是没什么问题。”
胡吉尔自然不会反对,因为他介绍善望给卡维认识就是为了让善望上手术台:“他是个认真刻苦的孩子,学识不比那些巴黎大学毕业的年轻人差,解剖学学得不赖,我不反对。”
卡维没想到老头会那么爽快,很快和他们定下了手术的助手名单。
主刀肯定是卡维,一助胡吉尔,二助善望,三助则是另一位年轻产科医生。
卡维的关注点自然都在善望的身上,但为了防止别人起疑,还是表现得很谨慎。最后还是以教法语手术术语为由和他一起吃了顿午饭,顺便了解一下他的背景。
善望并不大,也才20岁而已,善望也只是他的名:“我姓钟,教堂敲钟的那个‘钟’。”
卡维莫名表现得很惊讶,像模像样地感叹道:“在姓上各个国家好像都有些相似处,我们这儿也挺随便的。”
“我家并不富裕,父母都在老家种地。”善望喝了两口主宫医院职工餐里的廉价红酒,说道,“是胡吉尔老师所在的教会资助我来法国留学的,当然我也接受了黄宽老师的建议,想了很久才动身。”
卡维这才知道胡吉尔为什么愿意推荐他上手术台了,这位确实是当时国内一等一的学生。
不过那个叫黄宽的......卡维对这个名字有些熟悉:“黄宽?也是中国人?”
“对,是几年前去英国留学的中国医生,师从爱尔兰产科教授辛普森。”善望说道,“他学成回国后还开了家诊所,挽救了许多人的生命,他的医术真的非常厉害!”
“真是了不起。”卡维这才想起这位中国现代医学第一人,“说到辛普森医生,我对他倒是有些了解,是李斯特医生的死对头。”
“死对头?”
“哈哈,是关于手术前消毒,他反对消毒用太刺激的液体,更倾向于清水。”卡维说了李斯特和自己所倡导的石炭酸和酒精消毒,“既然是我的手术,一切都需要听我安排。我的手术必须做到彻底消毒,这样才能将术后切口溃烂的几率降到最低。”
“老师等下。”善望的法语并不好,这段话不太好懂,拿出了纸笔,“我法语不太好,能不能把刚才那些话写下来?”
“你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