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卡维医生才在手术床上动了心思。”
“大不了我们也洗手戴手套和口罩,只要能解决床板角度变动,其他都没问题。”
硬件不如意也很常见,他们也经历过战场简陋环境,没必要过分苛求:“行吧,只能这样了。”
三人各自准备着自己的东西,最后还聚在一起回朔剖宫产的整个手术过程,生怕漏掉一些不起眼的环节导致手术出问题:“都差不多了吧?”
“消毒、止血、器械、输液、新生儿护理......好像差不多了。”
贝格特提议道:“现在还有很多时间,要不在午饭前一起模拟一遍?”
“嗯,好主意,这次该谁做主刀了?”达米尔冈问了一句,“我记得之前在列车上那台尾炎是我做得主刀,接下去应该是......”
“是贝格特。”赫曼叹了口气,“要不然他怎么会那么积极。”
“怪不得。”达米尔冈看了眼暗暗偷笑的贝格特,又看向不远处的善望,轻声问道,“那要不要把他也......”
“别!别了吧。”贝格特第一个出声反对,“三个人轮主刀就已经很吃力了,再来一个,两三天都轮不到一次还有什么意义。”
模拟手术是他们从前线回来后搞出来的东西,一开始只是打法路上的无聊,后来发现提升效果不错就保留了下来。任何东西一旦有外来人插手就会打破原来的平衡,肯定会遇到阻力。
作为阻力的发起人,他们自然要对抗外来人的“入侵”。
但当卡莲推开手术剧场的大门,三人才意识到有些突如其来的东西是根本阻挡不了的,甚至于连一个不断收缩的肚子都阻止不了。
“出血了?腹痛严重么?”
“很严重,第三胎了,感觉不会错的。而且时间有限,不可能等到下午再手术。”
“出了多少血?”赫曼赶忙叫来了主宫医院的两位助理,“赶快去准备热水和纱布,还有把胡吉尔教授叫来,对了!让他带上自己的产钳工具。”
助理一脸懵,但面前是卡维的助手,自己没有提出异议的权力和能力,只能点头。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立刻手术,终止妊娠。”贝格特说道。
“手术?谁来做?”
“时间来不及了。”贝格特挽起了袖子,“模拟了那么多次,现在东西都准备好了,人又不在,你们要是不敢上,那就我来!”
赫曼心里一惊,连忙拉住他:“你疯了?”
“你冷静点,想想之前卡维说过什么。”达米尔冈也站在赫曼这边,“要是我们的能力足够做这种手术,卡维早就放手了。”
贝格特有自己的理由:“我们跟了他那么久,结果一次剖宫产的主刀机会都没给我们。现在他不在现场,情况紧急,手术也是迫不得已......”
理是这个理,但赫曼还是不同意:“也不看看他教的都是谁,你才在外科做了多久?”
贝格特也没有卡维的能力和自信,知道自己多少斤两,没卡维下克上的魄力。而且手术是团队游戏,如果赫曼和达米尔冈不同意,贝格特再强也做不了剖宫产。
排除掉立刻手术的选项,按照现今产科的做法,既然产妇临产了那就顺其自然,能活就活,不能活也没办法。但这显然不适合现在的情况,手术之前产妇先死,实在让人无法接受。
但他们也没办法处理这种情况,这里的产科更是靠不住:“卡维现在在哪儿?”
“我记得上午应该在巴黎大学演讲吧。”
“得去把他叫回来!”
“知道巴黎大学怎么去么?”
作为全法国乃至全欧洲最大最古老的高等院校之一,想要第一时间找到某个人的位置是相当困难的事儿。如果当事人再和其他人没多少交集,那就更浪费时间了。
最后他们只得找到善望:“我知道,是大学的第一演讲厅。位置不在医学院,在隔壁的法学院里,二楼。”
......
卡维自然不知道自己的病人出了事儿,演讲过半,气氛也慢慢变得热烈起来。之前所说的病史汇报抓住了不少医学生的眼球,甚至一度让他们忘记了卡维的年纪。
“汇报只是基础,是维持医疗信息传递的基础。”
卡维想了想接下去要说的东西,迟疑片刻,在板子上写下了,[关注细节]:“还是刚才那位年轻的女病人,腹痛了两天,诊断从尾炎变成最后的异位妊娠,其中的主因或许是我的判断,但作为医学生仍然需要关注到一些细节。
有时候细节能提醒你,或者帮助你进行合理性怀疑,甚至最后推导到相似的答桉。
这里就需要注意了,我并不强求你们一定要明确诊断,因为病症在腹腔内,如果没有体表症状,想要明确诊断是在强人所难。我们只需要推导到‘开腹探查’这一答桉,就算最后手术失败,那也是技术上的问题,至少我们尽力了。”
卡维先简单介绍了一下妊娠和异位妊娠的概念,其实外科病症的原理很好懂,只要学过一些生理病理知识就能摸清大概。
而它所产生的腹痛就是今天的焦点。
“腹痛有很多种,原因也各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