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伤员都是尽量坐在座位上,只有极为严重的才能躺下,情况并不比前线好多少。甚至因为公共马车需要走铁轨,中间还绕了不少路。
而这已经是当时城市急救的经典范例了,铁轨路线虽然固定难改,但对比其他国家以及相当发达,有些地方其实连公共马车都没有。想要用私人和出租马车也不是不行,只是每辆四人座的空间实在小了些。
车夫和门卫一起帮忙把人扶下车,站在一旁的卡莲按照卡维的要求做好第一波粗略评估。即和战场前线一样,用小人标识出烧伤位置。体表烧伤皮肤占比,则由赫曼来计算。
“后背躯干是13,双侧上臂7,双前臂6......单侧一整天手臂就是6.5,总计算占总体表的20%吧。”赫曼刚接触表面积计算,还很不熟练,“可真够复杂的,甚至连会阴、手脚的面积也算进去了。”
“为什么要算得那么仔细?”贝格特帮忙把人抬上担架,然后从赫曼手里接过接诊单,“卡莲,把输液交给这里的护士行不行啊?”
“我已经教过好几次了,有三个护士还是不错的。”
赫曼拍拍贝格特的肩膀:“这是为了计算补液量,每个人补液量都不同。既然是卡维说的,自然有他的道理。”
“可我记得烧伤只要涂些油膏慢慢等愈合就行,在奥尔米茨他也没那么严格过。”
“战场不一样,战场本身就有大量失血,需要大量补液甚至输血,可能澹化了烧伤需要补液的概念。”赫曼毕竟要多十来年的资历,理解得更深,“把人送去清创室交给达米尔冈......佩昂医生,过来帮忙!”
“来了!”
“下一位,头颈3,后侧就是1.5;背部13,上半部分就是1/4,6.5;双臀5,单臀2.5;双大腿21,单腿的外侧就是5.25;双小腿13,单腿外侧就是3.25。1.5+6.5+2.5+5.25+3.25=多少?”
佩昂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谁能想到处理烧伤要先做的竟然是算术题:“额......”
赫曼马上在纸上写了个“19”:“跟着贝格特一起送去清创室,下一位!
!”
“是个孩子。”卡莲的笔突然停了。
赫曼皱起了眉头,本能告诉他孩子的计算方式可能和大人不一样:“怎么还有孩子?孩子和成年人一样么?”
“算了,我简单标记一下,让卡维自己去算。”卡莲还是本着速度优先的原则,将人和纸一并交给了下一位医生,“快送进去吧。”
......
考虑可能溢出的伤员数量,主宫医院选用了最简单的担架作为门口与病房之间的运输工具。
在帐篷还没有到位之前,卡维先让人把仅有的三间外科病房进行了整合,腾出了8张床位,然后又找内科简单商量后拿下13张床位。但就算算上床与床之间的空隙,也只能住30个人。
烧伤需要干净的环境,还需要通风透气,人太多不利于换药也不利于病人恢复,压缩病房不可行。
理论上来说20张床位已经能顶过第一波伤员潮,接下去只要帐篷到位就能缓解压力。但统筹医院资源的时候需要未雨绸缪,考虑的问题不单单只是眼前,还有不久的将来。
周围医院能分担不少伤员,但能力终究有限,最后那些创面溃烂的病人还是得送来这里。时刻保持一定数量的空床能增加医院应对这种突发事件的弹性。
除开这个,卡维还需要考虑巴黎的天气。帐篷毕竟安放在户外,一旦下雨可能会造成影响,病房就成了弥补影响唯一的底牌。
所以在马车还没到之前,卡维又去仓库找劳拉商量,希望她能搬出去,给医院多腾些地方出来。
如果是手术之前的劳拉,只要卡维能给自己做手术,她什么都能答应,能住上病房就不错了。
可现在手术已经完成,新汝房也长得不错,要求消失。而爱德华的倾慕在前,得知卡维的出名其实和爱德华有不小的关系在后,她的态度肯定会有变化。
劳拉很委婉地拒绝了卡维的建议,并且理由全部推给了爱德华:“这病房是爱德华先生定下的,我可做不了主。”
“他定的?这不是他当初找我商量之后才......”
卡维眨眨眼,明白了她的意思,马上改口道:“你的手术切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只要再住不到一周的时间就能出院。你不用担心爱德华,只要你点头,他是不会在意这些东西的。”
“可,可我只是个身体还没恢复的病人,你也知道我身份,真的,我怕让他不高兴。”劳拉仍然拒绝,“要不其他病房先用着,等明天爱德华先生来了我再和他聊聊?”
卡维和爱德华之间关系很简单,算不上多了解,但至少不是个会在这种事儿上斤斤计较的人。
只不过他的弱点也很明显,就是好色,在维也纳已经吃了次大亏,现在成功回到巴黎又玩得那么嗨。先是拉上了新晋女明星,现在又找上劳拉,这大半个月也不知道叫过多少女人......
“卡维医生,伤员已经到了。”
“来了多少?”
“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