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槿栀送走苏昭容之后,脑子里面就一直是刚刚她说的那些话。
蒋美人?
“郡主在想什么?”晴雨看着出神的虞槿栀就问了一句。
虞槿栀随手端过旁边的茶:“没事。”她并没打算多说什么。
见此,晴雨倒是也没多问,不过……
“郡主,奴婢刚刚听说蒋美人去了被废的芸嫔处。”晴雨说道。
蒋美人去了成芸那里?
“在皇宫的时候,蒋美人和成氏关系如何?”虞槿栀问了一句。
晴雨仔细回想着在皇宫里面发生的一切:“回郡主,未曾听到有些什么交集。蒋美人除了舒昭仪,很少与后宫其他妃嫔走动。”
“那她好端端的怎么去了成氏那里?去了多久了?可曾离开了?”虞槿栀不免又想到刚刚苏昭容说的那些话。
晴雨摇了摇头:“蒋美人为什么会去,奴婢不得而知。去了有一刻钟的时辰了,听说已经走了。”
还真是巧了……
不过更巧的还在晚上呢。
因为……
“郡主”虞槿栀是在睡梦中被叫醒的。
虞槿栀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晴雨在她床前,脸上还带着些着急的样子。
“怎么了?这么惊惊慌慌的是出了什么事吗?”虞槿栀从床上坐起来,这脑子都还没清醒呢。
不过看着晴雨这个样子只怕是出了大事,她也就不敢疏忽。
“郡主,是被废了的芸嫔娘娘,刚刚宫女发现芸嫔娘娘死在了营帐里。”晴雨这话刚一说完,虞槿栀就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成芸死了?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听说是被人蓄意谋害,而且诚国公听到这件事后也赶了去,哭着求着要求陛下做主,陛下现在都已经过去了。”晴雨继续说道。
所以呢?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一般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晴雨是绝对不可能来打扰自己休息的。所以他现在把自己从睡梦中叫醒是为什么?难不成是因为这件事情与自己有关?
“在调查死因时,成氏身边的宫女说是郡主您包藏祸心,记恨于她,所以……”晴雨后面的话都没说完,虞槿栀就猜到了。
果然是跟自己有关,想必是那诚国公想治罪她吧?
“陛下让人来唤我过去的?”虞槿栀又问了一句。
“是,陛下差人来唤的,不过……陛下也说了,若是郡主您实在不想去,那也不用过去了。”晴雨回答。
所以这话就证明谢瑜修应该是相信自己的。又或者说即便这件事情是自己做的,他也会维护自己。
“那便走吧。”虞槿栀倒是没有犹豫。
“那奴婢这就伺候郡主更衣。”晴雨说着就要去拿衣服,但是被虞槿栀制止了。
“别让他们久等了,将外衣拿来便是,也不用梳妆了。”虞槿栀说道。
晴雨觉得有些不妥,可刚想劝告,就听见虞槿栀又说了一句:“这大半夜的,我本就已经休息了。”
晴雨听到这话瞬间明白了过来,然后也不再说什么。
等虞槿栀和晴雨到的时候,营帐里面灯火通明,地上还躺着成芸的尸体,不过已经用白布遮住了。
谢瑜修就坐在上首的主位,诚国公就坐在谢瑜修下面的位置。他看起来面容憔悴,也是,这经历了丧女之痛,他的精神面貌自然也不会太好。
“陛下”虞槿栀走到中间,对着谢瑜修福了个身。
也是这个时候,虞槿栀才发现营帐里面的人还真是不少。蒋美人,苏昭容,还有其他的后妃也都站在一旁。
“怎么穿成这个样子就过来了?”谢瑜修看着她身上就披了一件外衣皱起了眉头。
这一是外面天气比较冷,穿成这样很容易受凉。这第二就是……毕竟屋子里面还有其他人。
“回陛下,刚刚我已经睡下了,突然听到陛下召见,不敢耽误,所以……”虞槿栀也跪下了。
谢瑜修倒也不是要责怪,看着她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开口就说了一句:“不用跪了,坐吧。王毅,去取一件披风。”
“是”王毅回答。
虞槿栀从地上起来后便在旁边坐下,整个营帐里面一共就只有三个人坐着。谢瑜修,诚国公,还有她。
“陛下!”诚国公又开始了。
他从位置上起来,然后就在营帐里面跪下:“还请陛下一定要替老臣做主啊!老臣的女儿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死在了这里,老臣实在是心痛!”
“听说诚国公是怀疑我谋害了成氏,不知可有此事?”虞槿栀端坐一旁,倒是率先开了口。
谢瑜修没有要制止的意思,他反而还想看虞槿栀能说出些什么来?
“嘉裕郡主,并非老臣针对于郡主,只是出了郡主,老臣实在是想不到还有何人这么痛恨老臣的女儿。且整个营帐里,除了郡主,还有谁能有这么大的能耐?”
“所以诚国公刚刚说的这些也只是全凭猜测了?”虞槿栀继续问了一句。
“并非全然只是猜测。”诚国公说到这儿就看向了一旁跪着的宫女。
虞槿栀也看了过去,而且一眼就认出来了。那就是成芸身边的贴身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