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贤充耳不闻,不过脚步倒是慢了些许,与赵小高拉开了距离。
赵小高回头看了他一眼,嫌弃道:“磨磨蹭蹭。”
说罢,他便捏着佩剑,原地轻轻一跃,飞出了院子。
魏大贤一声口哨,唤来了一只鸽子。
鸽子悬于他的肩膀上,待他写好了纸条,绑在了它的爪子上,它方才扑腾着翅膀飞走。
纵然‘凤来仪’客栈里留守了其他千人斩,但魏大贤和赵小高,仍是轮流守在客栈里,保护夜不群的安全。
夜不群对此二人要求甚高,他们武力值提升的快。
赵小高早就摸透了凤州有头脸有身份之人的府邸。
夜色下,他轻车熟路,便入了一户富商之家。
富商只看到一道黑影,一声惊呼还未叫出口,脖子上冰冷的触感传来。
富商慌忙抬起手,捂住了自已的脖子,他瞪大了眼睛,温热鲜红的液体,从他指缝中喷涌而出。
就在富商要倒在地上时,赵小高手中的利剑入鞘,他扯过床榻上的被子,将富商包裹住,往床榻上一扔。
只片刻间,一条鲜活的生命,已然变成了一具尸体。
赵小高如法炮制,又入了另外一家,只不过换了种杀法,弄死了富商。
然后悄无声息的出了富商府,找了个地方躲起来。
阴暗中,他看着富商府门口守着的那些官兵,心里骂道:“一群蠢货。”
直至天蒙蒙亮时,富商府内惊呼一声“杀人了。”
守的犯困的官兵,这才慌忙提着刀奔进了府门,而精神抖擞的赵小高,这才大摇大摆的离开。
赵小高找了个临街的包子铺,悠哉的坐下来吃包子。
早市人并不多,街道上三三两两的行人,还脚步匆匆。
老板吆喝了大半天,一个客人也没叫道。
他索性将抹布往蒸笼上一丢,自已拿了笼包子,坐在桌子前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好好的一座城,不知被哪道天杀的贼人弄的乌烟瘴气。”
老板嘟囔着骂完,又冲赵小高道:“客官,要不要再来一笼包子?”
赵小高摇了摇头,以示拒绝。
老板看赵小高穿着华丽,又手持长剑,瞧着他年岁也不大,便好心提醒着:
“客官,那你快吃完回去吧,最近凤州不太平,若是叫哪个贼人盯上你了,保不齐你要横死街头。”
“瞧见没?离这儿不远的那府上,老爷叫人给杀了,官差都从我眼前过去了三波。”
“这年头,有钱有势也不见就是好的,命都保不住。”
老板看热闹似的往官差聚集处瞧了两眼,可他也不敢多看,匆忙便垂下了眼帘。
赵小高默不作声,用手背擦了擦嘴。
他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了一锭金子,放在了桌子上,转身快步离开。
老板再抬起头来时,只看到在桌子上一锭金灿灿的金子,而客官已经走远了。
“客官,客官留步,你给多了。”老板大声叫着,往出追了好几步。
可他哪里追得上赵小高?
只见已经走远的人,抬起手臂,捏着长剑于空中挥了挥。
老板心中忐忑,却不敢再追,若是为此丢了性命,那就得不偿失了。
他赶紧将金子揣进了怀里,前后左右看了看,纵使没人,他亦是惴惴不安。
老板这番回包子铺,生意也不做了,早早收摊回家了。
……
戌时一刻,天色已黑,书房中燃着蜡烛。
宇文扩坐在椅子上,宇文少羽站在他面前,两人一桌而隔。
“当初是我小瞧了九王爷,这孩子年岁不大,手段却极其狠辣。
难怪独孤建那个老东西,会命丧于他手,若不是婉儿和那陆诰,只怕是你师父和郑家公子,如今都成了一抷黄土。”
宇文少羽心思沉沉,他冲宇文扩开口:“正是因为如此,爹你和姐姐,才更应该早早去鄂州。”
“明日我将九王爷约至军中,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将他和千人斩困于军中一月。”
“一月的时间,足够您与姐姐抵达鄂州了。”
宇文扩闻言,心中甚是欣慰,但他摇了摇头。
“爹……”
宇文少羽刚出声,宇文扩便抬起手来,打断了他的话。
“他们暂时还不敢拿我怎么样,只有我跟着九王爷去了京城,才能给启东换来喘息的机会。”
“就算我们要与大启翻脸,也不能是这时候。”
“少羽我儿,你且听我给你细细道来。”
宇文扩拉着宇文少羽坐在了自已身边,给他讲解了朝中局势。
让他寻个机会,派个可靠信任的人,前往鄂州去请郑婉婉和陆诰。
就算最后他们也保不住启东和八十万大军。
那这些年积攒下来的财物、粮食、兵器、各种东西,也不能落在九王爷手中。
宇文扩拉着儿子的手,语重心长道:“有这些资源在手,就算他们把启东之地拿去了,那也不过就是一个空壳子。”
“要让启东之地恢复如今的繁华,少则两三载,陆诰和婉儿都是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