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诰一个冷冰的眼神看过去,陆明艳所有的动作都停下来,更是下意识的松开了手。
“我……我就是看婉婉都晕过去了,想给她先看看身体。”
“看她这个样子,好像晕了许久了,你看她嘴唇都发白了。”
陆诰冷声拒绝:“不用,雨烟去请大夫了。”
陆明艳耐心解释:“我现在医术可以的,我都在大药房的隔壁开了间医馆,平时找我治病的人很多的,你信我阿诰。”
陆诰斥着:“出去。”
陆明艳撇撇嘴,心中顿觉委屈。
她红着眼,转身离开。
本来是想把门摔上的,她又不敢,最后还是动作轻缓的关了门。
芹莲被关在了卧房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她只觉如坐针毡,坐立不安。
“老爷。”芹莲轻声叫着,“其实大小姐的医术,现在真的还可以。”
“我知道老爷是有自已的苦衷,才不让大小姐给夫人瞧病的,可是夫人的情况瞧着,着实不太好。”
“大小姐有句话说的对,病不等人……”
“她中毒了。”陆诰突然出声,打断了芹莲的话。
芹莲闻言,怔愣在原地,好半晌都没反应。
“中毒?”
“夫人平时瞧着气色不错呀,只是怕冷些,可是她也怕热呀。
夫人不是说,是因为鄂州与她从小长大的地方气候差异太大导致的吗?怎会是因为中毒?”
“老爷,别是诊断错了,这一句走来,奴婢都是看着夫人,她不会中毒。”
芹莲一遍遍的说着,她不愿也不敢相信郑婉婉中毒了。
可老爷又说的如此斩钉截铁,芹莲眼眶湿润,啪嗒啪嗒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陆诰只道:“这件事情,不要传出去,免得闹得人心惶惶。”
“我信大姐的医术,但她肚子里装不住秘密,夫人中毒的事情,还是不要让她知晓的好。”
芹莲止不住的抽泣,陆诰安慰了几声,见还是止不住,便让她去给希崽准备吃食了。
雨烟拉上郝随意一起,让他骑马带自已去街上请大夫。
饶是汗血宝马在跑,一来一回也花费了半个多时辰。
到了陆府,雨烟拉着大夫往乾坤殿跑,郝随意嫌弃老大夫走的太慢,直接从他手里夺过了药箱递给雨烟。
“你拿着,我扛着这老匹夫跑的快些。”
说罢,他双手放在老大夫的屁股上,直接将人扛在了肩膀上,蹬蹬的跑起来。
老大夫双手撑在他的后背上,气喘吁吁的说:“慢一些,你慢一些。”
“我这身老骨头,经不起折腾,别我还没看到你家夫人,你先把我给抖散架了。”
雨烟小跑着追在身后,“是啊,你小心别把大夫给弄伤了。”
“又不是豆腐脑和屁做的,哪儿能这么容易抖散架。”
郝随意说着,还在老大夫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叫他别嚷嚷,要不然将他丢在地上。
雨烟实在看不下去,骂了他几声。
一路吵嚷着到了乾坤殿内,郝随意扛着人就上楼了。
雨烟则是被郑麒雄拦下来,询问郑婉婉的情况。
陆诰他们刚到时,人一窝蜂的涌上去,郑麒雄父子都没机会关心郑婉婉的伤势。
陆义震拉住郑麒雄的手,让他先把雨烟放开,等大夫瞧过病了,问大夫总比问什么都不知道的雨烟好些。
郑麒雄方才冷静了下来,让雨烟上楼了。
三楼,卧房。
大夫隔着帷幔给郑婉婉把脉,脸色越来越凝重,一只手抚着胡须,不停的上下来回动着手。
陆诰静静站在一旁,看看帷幔后的郑婉婉,又看看捋胡须的大夫。
“都诊治了许久了,到底如何?”陆诰负手而立,问着。
“你莫慌,莫慌,这才把了不到一刻钟。”
“你娘子这脉象,一会儿像鬼一会儿像仙的,你再给我点时间。”老大夫愁眉苦脸说着。
陆诰一道严厉目光朝着雨烟看过去,似是在质问她怎么找了个神棍来?
雨烟瑟瑟发抖,不知该说什么。
这位老大夫,是几个月前来鄂州安家的,百姓们都说他医术高超,治好了许多疑难杂症,她这才去寻的。
郝随意就没陆诰的好脾气了,上前一把揪住大夫的胡须,“你少装神弄鬼,治不好就滚蛋。”
“哎吆歪。”大夫被揪疼了,伸手打着郝随意的手,“你个乡野莽夫,一点儿礼貌都没有。”
无论如何闹腾,他都没松开给郑婉婉把脉的手。
陆诰看他尽职尽责,便将郝随意给拉开了。
老大夫垂眸、聚精会神的又把了一刻钟多,方收回了手。
“如何?”陆诰紧张问着。
“她受伤严重,失血过多,加之操劳过度,晕了过去。”
“就这些?”陆诰等了会儿,见大夫已经起身去写方子了,跟到桌边追问着。
老大夫回眸,凝视着他,反问:“不然呢?”
“我夫人的身子,再无其他不适?”陆诰确认到。
“无。”老大夫应了声,拿起毛笔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