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我命人送你们出宫。”
卫疆说罢,安排了禁卫军,一路将他们送出宫。
宫殿内,夜昭承唤来了太医院院首,将药方递给他看。
院首仔细认真的看完,道:“皇后娘娘,此确是治疗皇上的良方。
只是这些药,就算翻遍天缘也凑不齐啊,药不齐,何以治病?”
夜昭承坐在床榻边上,小心翼翼的照顾着老皇帝,装出一副贤良淑德来。
她声音沉沉,略带悲伤,“也就是说,神医说的没错,皇上确实是被掏空了身体,是吗?”
院首闻言,尴尬的低下头,“皇上的确是得了肾相关的病,但……”
夜昭承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既是良方,那院首大人便将药方存档吧,说不得日后又会派上用场。”
“神医到底是本宫找来,是卫大将军和丞相允了来给皇上诊治的。”
“但追根溯源,神医到底不是闻名天下的大夫,届时还需院首,多说两句。”
院首头埋的更低了,一直以来都是他在负责皇上的身体。
他很清楚,重要时刻自已的三言两语,关乎谁继承大统。
他进来时,丞相和卫大将军就站在殿外,想来他们已经站队皇后了。
思及此,他应着:“这是臣职责所在。”
夜昭承挥了挥手,示意其退下。
她安坐在此处等着,直至老皇帝睁开眼睛,她方亮了亮手中的青色瓷瓶。
“皇上觉得身子轻松了些许吗?”
老皇帝见身边是她,明显不悦。
他不喜夜昭承,知她也对自已厌恶至极。
现在她守在自已身边,定是另有所图,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将她从凤宫里放出来的?
夜昭承无视他眼中的嫌弃,只说着:“皇上要想活命,得靠本宫手里这瓶药丸。”
她一粒一粒的倒在掌心,数够了七粒,剩余的丢在地上,用脚碾的稀碎。
她邪魅一笑,“皇上若是除掉本宫,你可就只剩下七日了。”
“不信的话,皇上大可以召了整个太医院来问问。”
“你……”老皇帝一声毒妇,终究是压在了心底。
“你到底想要什么?”生死面前,帝王也摧眉折腰。
夜昭承慢悠悠应着,“本宫要皇上写圣旨,命太子继位。”
“不是老十四?”老皇帝惊讶,猜不透夜昭承心中所想。
她并不理会这话,自顾自说着:“我还要你再下一道圣旨,将你身边的大太监留给本宫。
就说,本宫原定便是太子妃,你恐给我的身份不够尊贵,惹轩辕皇帝不快,这才封作皇后。”
“但,本宫入主凤宫以来,你从未对本宫有过其他心思,遂恢复本宫太子妃的身份。
太子登基后,本宫依旧是皇后。”
也不知是疼的他面部扭曲,还是她的话导致的。
夜昭承毫不在意,见他不应。
她又从掌心拿了一粒药,丢在地上用脚碾碎。
见他还是不应,此番她拿了两粒,又要用脚踩。
“朕答应你,朕答应!”老皇帝脸色巨变,匍匐在床榻边沿,瞪大眼睛看着地上的药,开口道。
夜昭承这才弯腰,将药捡了起来,装进了瓷瓶里,扶着他躺好。
老皇帝顺了口气,让她唤来伺候自已的大太监和卫疆徐克化。
待他们进来后,老皇帝命徐克化替自已写圣旨。
一道命太子荣登大统的圣旨,盖了玉玺,款款放在桌面上。
徐克化看着自已亲手写的圣旨,怔愣原地,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待朕……身体恢复些了,便上朝宣布退位。”
“两位爱卿,便……先退下吧。”
“太子,太子!”老皇帝扯着嗓子,叫着太子。
殿门外的太子闻言,忙弯着腰小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父皇,儿臣在。”
卫疆和徐克化,识趣的退下。
他们走时,皇上还让徐克化带走了圣旨。
待殿门关上,老皇帝方对太子说,“你登基后,皇后,便是你的皇后。”
太子闻言,大惊失色,只当自已和夜昭承的事情已经败露。
他砰砰磕头,“父皇,儿臣,儿臣不敢肖想母后。”
老皇帝看他这模样,懒得再同他多说一个字,转而对大太监道:“日后,你便跟在皇后身边,她不会薄待了你。”
“朕有愧于皇后,有你守在皇后身边,那些朝臣不敢多说什么,朕才放心。”
大太监泪眼婆娑,弯着腰应着:“是,奴才会尽心尽力伺候皇后娘娘的。”
事情交代妥当了,夜昭承就以皇上要休息为由,让太子和大太监退下了。
太子从皇帝寝宫出来,一路回了东宫。
脱了鞋袜爬上床榻,他害怕的瑟瑟发抖。
他连奏折都看不懂,如何能登基为帝?
想到那些朝臣言辞犀利的模样,他就缩了缩身子,抱紧了被子。
忽地,身后一个温软的人儿,抱住了他的腰,贴了上来。
她身体的温热,让他慢慢舒心。